时月转头又对沈羡安道:“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友军。”
据时月所说,郑清明是她父亲十年前救过的书生。当时郑清明进京赶考时身上所带的盘缠被土匪劫走,一文不剩。
忍着腹中饥饿走了几日,可他一个文弱书生终究是撑不下去了,倒在进京的官道上。正巧此时苏烈急着赶回上京,打马而过时见到晕倒在地的郑清明。
苏烈顺手将他拎到马上一同进京,郑清明也在那年秋闱中考得了不错的功名,他这些年辗转几个地方,在四年前被调往这清河郡。他得知恩公苏烈就在清河郡驻扎。
但还没有找到苏烈,他就在这里发现了郡王顾昀的秘密。正在这时,时月带着苏烈的信物找到了他。
郑清明见到苏烈的信物时喜悦之情难以言语,他当即便表示自己愿意为恩公打探消息。这一打探就是四年。
郑清明放松了警惕,赶紧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她们,“顾昀要在三天后发兵。”
沈羡安与时月对视一眼,没想到顾昀会这么快就出手。
沈羡安想了一下对郑清明说道:“郑县令,你有没有在顾昀那发现过别人不知道的密室?”
郑清明回想了一下在郡王府的情形,忽然他想起来今天顾昀在进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一丝烧过香的气味,虽然味道极淡。
烧过香的味道。
这个世上能让她上一炷香的除了至亲也没有别的人了。
沈羡安看着郑清明道:“郡王府中有没有哪处设有香堂之类的地方。”
“没有。”
“你能确定?”
“能确定。”
郡王府虽大,但这些年他多多少少已经将府中各处都摸了个遍,并没有什么香堂,除了那座院子。
对了!
那个院子!
郑清明猛的抬头道:“郡王府有一个荒废的院子,那个院子平时锁上不让任何人靠近。有一次我无意间接近被顾昀严厉喝止,从那以后顾昀就再也没有叫我入过府内,除了今天晚上。”
看来那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沈羡安从桌上拿出纸笔让郑清明将那处院子画出来,她和时月两个人拿着图纸趁着夜色潜入郡王府。
两人在夜里行的飞快,在临近那所院子的时候沈羡安把时月叫停。她将时月拉到暗处,手中捏着石子向远处射去。
只见从暗处出来一个暗卫,他仔细寻了一圈见没有异常对着空中打了个手势后就又回到暗处。
沈羡安快速的记住几处有动静的地方,领着时月如夜里灵巧的猫一般悄无声息的避过那几处直接来到屋子里面,她借着月光仔细观察一下屋里。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落满灰尘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旧床,屋子中央有一张缺了一个腿的书案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书案上的东西,笔架,几张纸,一个茶杯还有一方砚台。
沈羡安的视线在那方砚台上顿住,桌子上面其他东西上的灰尘呈黑灰色,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唯独这方砚台,虽然也有尘土,可这土却是有些微黄,明显就是被人后撒上去的。
她握住砚台轻轻旋转,果然能动。
时月感觉到身后的书架在动,猛的回身,只见身后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
沈羡安让时月在外面盯着,她进到暗室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美人画像,还有一个牌位,牌位前面供着一个木盒子,空气里还有没有散尽的香味。
看来顾昀在见郑清明之前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据牌位上所写,这个画像应该就是顾昀的生母,如此美人也难怪先皇会独宠一人。
沈羡安收起眼底的惊艳,抬手拿起面前的木盒,打开一看果然是诏书。
她大致看了一眼,果然如顾聿珩所说。沈羡安将诏书收起来,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和诏书外形一模一样的东西放进去。
能不一样嘛,这也是诏书,她让顾聿珩临时准备的,只不过里面的东西不一样。
她换好东西后退出暗室将砚台恢复原样,带着时月如来时一般消失在郡王府内。
沈羡安回到清河山将真的诏书交到顾聿珩手里。
顾聿珩把诏书从沈羡安的手里拿过来,目光如刀一般仿佛将她的身上一寸一寸的割开,看的沈羡安一阵心虚。
“你消失了两个时辰就是去找这个了?”
沈羡安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
“你不是说你的功夫不行吗?怎么能悄无声息的取走诏书?”
她前世身为法医,曾经遇到过不服验尸之人的报复。
为自身安全着想,她还特别打了报告,进入过特种部队训练过一段时间。
当时负责训练她的是特种部队的队长陆行止,他下手可是太狠了,一点都没有因为她是女人而手软。
两人在部队相处了几个月,等出部队的时候他们俩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了。
就是不知道她死了之后陆行止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