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
唐希怪异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连了下,她那灵敏的第六感嗅出了一丝不对劲儿。
此时,喝得半醉的傅彦博从卡座里爬了起来,长手一下勾住了唐希,“唐希,来!跟我喝一杯!以后就是同事了!一星期夜班分你一半!”
唐希毫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走开!你家宋悦害得我们颂意还不够惨吗?!”
“不是我家的,我老早跟她分手了。别提她了,就她害我被小叔罚得老惨了!”
闻声,遥遥相对而立的两人相视了一眼,皆是一怔。
如果不是宋悦,他们的关系也许早就回归平静,再无交集了。
秦颂意唇边溢出一丝苦笑,“是挺惨的。”
也不知是说她自己还是说傅彦博。
“希希,我先走了。”
秦颂意吸了口气,说完,她便转头离开。
十月末的冷风迎面而来,秦颂意站在路边拦车,终于拦到出租车,却在上车前,被身后来人拉住了手腕。
“我送你回去。”
秦颂意轻柔地挣开他扯着她的手,坐进后座,抬眸淡淡地看他,“傅教授,你喝酒了,怎么送我回去?”
傅霁礼身体一怔。
是啊,他喝酒了。
他怔在原地,看着秦颂意所在的出租车从他眼前驶过去,眸中有细碎的光芒沉没。
傅霁礼在路边站了一会,叫的代驾才到。
车里,代驾回头问他:“您好,是去桦林湾吗?”
傅霁礼浑身气息敛起,只余冰冷和淡漠在泛滥,他沉声道出了另外一个地名。
他到的时候,许灵韵正准备走,见他靠近,虽然酒味很淡,但她医生的敏锐还是闻到了。
她颇为惊讶,“你喝酒了?”
“嗯。”
看见秦颂意跟其他人调笑的时候。
向来滴酒不沾的人,连手里拿的是酒都没注意到,直接就喝了。
许灵韵笑了笑,双手搭在桌面,“有进步呀。”
两人又聊了会。
傅霁礼临走前,忽而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她,“你上周日去过桦城大厦附近吗?”
这么久远的事情了,许灵韵还真的想了好一会,正好那天她把孩子送去了婆婆家,她才想起来,“跟你姐夫去了那附近一个商场,怎么了?”
他皱着的眉头,忽然松开了些,想起了那天秦颂意在车里与他的对话。“没什么。”
许灵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她这个表弟对自己总是太过克制和过于理性。
傅霁礼回到桦林湾时,下意识地看向秦颂意所在的楼层,看着她房间亮起的灯光,失神了许久,才回到了自己家里。
太过冷清的客厅没有一丝生活的气息。
沙发上的沙发套已经换过,他坐在上面,却似乎依旧可以感觉到她那天温热的体温,贴着他的胸膛。
傅霁礼紧了紧双手,神色闪过一丝自嘲。
他倒了杯水,浅抿了口,就朝主卧的方向走去。
……
秦颂意一连几日,除了上课,就是在改论文。
因为宋悦的事,学院给她重新分配了导师。
这位导师更为严格,不仅要求高,对学院提醒的她的背景,也是一点都不忌讳。
该批的地方绝不留情,将她一篇自以为写的不错的初稿,批得体无完肤。
这倒是秦颂意自己想要的结果,她不希望别人因为她的背景而对她有什么特殊待遇。
这段时间,桦城日报的面试通过邮件也发了下来。
她忙得晕头转向,累的时候,头一沾枕头就能够睡着。
但有时候,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忙,只是一心想要自己忙起来。
她导师还没提出新的问题,她就一遍一遍的自己去改论文。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不给自己闲下来的机会。
因为,她生怕自己一闲下来,就会想起傅霁礼。
尤其是夜深梦回的时候,他总是那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梦里,让她措手不及。
她也更痛恨梦里的自己,不知羞耻与他亲近。
这天正值周五,按照往常的惯例,她是要回秦家老宅的。
她先回了趟桦林湾拿东西,却在电梯里碰到了傅霁礼。
秦颂意正准备抬腿进去,便对上了他的视线。
傅霁礼明显是要出门,他一身衬衣长裤立在电梯里,一身清贵气息让偏大的空间,变得逼仄。
傅霁礼也愣了下,深邃视线落在她身上许久。
秦颂意脚步一顿,收回视线。
几天没见,他的轮廓好像越发锋利了。
电梯门见没人进,正要合上,傅霁礼侧了侧身,按了开门键。
注意到他的动作,她吸了口气,随手将碎发撩到耳后,笑了笑,“傅教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