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记酒楼在这条大街上尤显突出,大气的门脸和门口卖力喊客吆喝的两个店伙计,让几十步之外的人都能听到和看到。
“呦~客官几位?里面请~”
“三位,找个角落安置便可。”张仲坚甩动手中拂尘答道。
“里间有的是空座,三位道长里面请~又来三位,里面接着~”
应付完张仲坚李靖三人,伙计又扯着嗓子对酒楼里间大喊着。
“呵呵!这里估计就是凤县最大的酒楼了,师弟你看这装潢和这大堂。”
入得酒楼里面,抬眼看着几近奢侈的装饰摆设,张仲坚不由赞道。
“嗯!没想在这陈仓道小县居然有这样一家酒楼,不输长安洛阳了。”
“三位道长,请这边坐。”
一银须老者迎着李靖三人招呼着并引领到大堂正中一处桌前。
“酒家,你这里不错嘛!这中规中矩之中还带着些西域风情。”张仲坚随口和这老者搭讪道。
“呵呵!多蒙道长照应了,我这里因常有西域客商落脚吃住,有些异域格调也是当然了,请坐~酒菜稍后便到。”
“店家,酒菜不急,贫道问你,来你这歇脚的西域胡商都有哪些?”李靖看着周围几桌胡商正在喝酒行乐不禁问道。
“道长问的好,我这里都有记载。现在西域过来的胡商以突厥人最多,其次便是高昌、龟兹人为多了。”
“哦?这么说,现今西域已被突厥人重新占据了?”
“差不多吧!原本西域三十六国便似墙头草般,我大隋强大之时依附大隋。现在大隋没了,中原打成一锅粥,群雄并立,谁也顾不上西域了。
突厥人便乘虚反攻倒算,重占了西域也是必然。唉!这世道啊!反倒是我陈仓道因路难行反倒太平无事。”老者叹息一声后便下去张罗酒菜去了。
这时,那十几个军汉也纷纷步入大厅,距李靖三人不远处分两桌落坐了,其中两人朝这桌走来和李靖三人同桌而坐。
“将军,这里的军情基本摸清了。”一军汉小声对李靖说。
“王朝,情况如何?”
“这凤县城有驻军3千,坐镇领军者为一文官和其手下一员汉军偏将。
平时,这文官人称张县尉,因体恤百姓,官声颇佳。那员偏将乃是他的妻弟,武艺一般,平时代张县尉掌管凤县防务。
因凤县地处陈仓中段,百年来未尝刀兵,故城墙破旧不说,防守也极为慵懒。”
“嗯!与某预料一样。好!酒菜来了,边吃边说。”
说话间,那老者已带着几个店伙计给三桌新到客人摆上了丰盛的酒菜,众军汉无不喜笑颜开,哪还管周遭几桌醉眼朦胧的胡商,只顾大快朵颐起来。
见那两桌客人太过吵闹,又见他十几个人个个身强体壮的,那几桌胡商只得悻悻然离席而去。
大堂之中便就剩下李靖三桌人了。
“我等今夜就在这里住下,吃完后,师兄你带王朝去打探张县尉住所,打探清楚了今夜就~~”
李靖做了个手势。
“好!此计大妙。抓住这张县尉便等同于占据了这座城。”王朝点头赞道。
夜,明月当空,繁星点点。
梅雨季过后的盛夏夜空,如同白昼一般。
月光将不远处的山形勾画的清清楚楚。
小城脱去了白日的喧嚣,恢复平静,城中百姓们早早吹灯进入了梦乡。
城区一片昏暗,只有一处不大的宅院窗口还亮着烛灯,一个昏黄的人影还在窗纸上晃动着。
“老爷,夜深了早些睡吧!”
“你先去睡,为夫还有一点帐要再算算,今天胡商来往最多,收的税也是最多的一天了。”
“那妾身就不管老爷了,真困啊!”
妇人打着哈欠拿着盏等便出了书房门。
不知不觉中,夜已到子时,那间书房的烛灯依然明亮。
黑暗中,一队黑影潜到了这座府邸墙角之下,稍作停留便搭着人梯攀上了墙头。
在等一队护卫走过之后,一个人影便轻轻的跳到了墙内。轻轻打开大门,一队黑影急速闯入大宅之内。
“王朝,你在下面守着。看来张县尉果然是好官,这么晚了还不睡。我上去将他擒住。”
说完,罗士信便带着几人从黑暗中走出急速推门上楼。
无需赘述,一切都进展的非常顺利。
在几乎不设防的县尉府邸,罗士信和手下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军汉轻而易举的便制服了府中的守卫并抓捕了张县尉一家。
“李将军,一切顺利。下一步该如何进行?”罗士信对进门的李靖问道。
“全都捆好了堵住嘴,让弟兄们都先睡一觉,明日天亮再说。”
“好!王朝你和张龙分作两队轮流值夜,看好人质,莫让跑了一个。”
“罗将军放心便是,张县尉一家都捆好了放在寝室床上,守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