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宁总算是再次回到了叶家村,这一路上山林众多,走的颇为辛苦不说,还时常能听到猛兽的喊叫声,叶安宁已经接连好几天,都没能睡上一个安稳觉了,此刻总算是明白了,叶叔他们,果然是有规避猛兽的办法,不像是自己这般,只能疲于奔命。
还好有一匹机警的马儿,要不然这一道儿,就算不葬身兽口,亦是断然无法安然回返。
叶安宁衣衫褴褛,望向不远处的墨岚山。
山脚下的叶家村,还是当初那般模样,未曾变化,背靠着马匹见四下无人,便赶忙取出一袭青衣换上,等下若是要让村民看见自己这般模样,不免又得盘问一番。
叶安宁便在一众村民的问候声中,勉强抽身回到小院,门口的木栅栏,已经被风化的有些残破不堪,再多开合几次,便会散架。
看着杂草丛生的小院,叶安宁心中更是百感交集,深冬之际,杂草此刻已是全部枯萎,但却比自己还要高出不少,身后马儿却是颇为欢喜,挣开缰绳之后,到处啃咬着院子里的杂草,吃的不可开交。
村子里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也是方才寒暄片刻之后才明白过来,都是些比自己稍大几岁的少年,小时候也不经常玩耍,几年未见自是变化颇多,难以认清。
当初目送自己离去的几位老人,如今皆已过世,叶安宁还记着那位,当初让他回村后,去自己家里吃饭的叶奶奶,此刻也只能想着,等自己看望过爷爷奶奶之后,再去她坟前叩谢一番。
听说叶大鹏一家,在去年的时候,举家搬去了山风城,据说是叶大鹏不愿接手,叶父赶车的手艺,前些年便去了山风城,成为了一名学徒,后因挂念家中父母,便一同接了过去。
叶安宁一边打磨着,刚翻找出来那锈迹斑斑的镰刀,一边想着方才听来的诸多信息。
“大鹏能接走父母,想来是在山风城过得还不错,等自己去了山风城后,回头再打听一番,与之见上一面。”
叶安宁一边起身割着杂草,一边想道。
小院的老房子,本就有些年久失修,这几年不住人,更是破败的厉害,看来还需自己修缮一番,明天便去趟墨岚山,多设下些陷阱,要不然这马儿倒是有了吃食,自己却是要饿肚子了。
叶安宁将众多割倒在地的杂草,捆起来放在屋檐下,如此想道。
晚上的时候,叶安宁在屋里搭起了帐篷,土炕已经被老鼠啃得到处是洞,一生起火便是满屋跑烟,之前的被褥就更别提了,叶安宁恨不得抓住那些老鼠,施以酷刑。
家中这般状况比叶安宁设想的,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哪曾想奔波几千里之后,心心念念的家中,竟是这般状况,不免有些失落。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叶安宁也没顾得上练武,坚持了好几年的习惯,此刻却是被打乱了,他要先去半山腰,砍些枯死的树枝回来。一是修缮那即将散架的栅栏,二是铺设陷阱,还需打磨些木楔子。将马儿拴好后,再准备了些干草,便动身前往墨岚山。
叶安宁对这上山之路,自是熟悉的很,这么多年过去,也没什么变化,树木倒是粗壮了不少。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这茂密的丛林里,连毒蛇都没有,更别提猛兽了。
寻找了半天,也没见着什么枯死的树木,难道都被村民们当柴火,拿回家烧了?
叶安宁嘴里默默嘀咕着,手脚麻利地攀爬上一棵粗壮的大树,一是从高处看看,哪里还有枯死的树木,二是如果实在没有,就只能替这大树修剪一二,想来这大树长得如此粗壮,不会与自己计较这几根树枝才是。
叶家村祖祖辈辈很少有人砍伐活着的树木,无论是回家烧火,还是是另作他用,据村子里的老人说,这般做法会有损阴德。
叶安宁忧心那满处破败的院落,自是无暇顾及这些,再说他也曾见过仙家手段,自是对此有些不信,不过,正因为如此说法,才造就了今天这满山的树木,却是极大的“良言”,叶安宁想了想,也是将之作为最后的办法,这才费劲爬上这粗壮的大树。
好在一番辛苦没有白费,叶安宁很快便在远处,看见了几许枯死的树枝,不过打量了一番后,却是有些担心,自己极有可能到不了那处地方。
那些树枝远在山林深处,叶安宁之前就试过,根本走不出这片树林范围,更别提是深处了。
不过,犹豫良久之后,还是不忍破坏这叶家村祖祖辈辈,口口相传的这般的良言,生怕因自己开了这个头,损害这满山树木。
叶安宁打算试着前往,实在不行的话,再行砍伐就是。于是便慢慢从大树上滑落,向着山林深处走去。
“咦、”
叶安宁惊奇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原地打转,反而是走出了这片树林,不过却并不是来到了山林深处,而是好像在这墨岚山,山顶之上。
揉了揉眼回身望去,已经没了刚才那些枯树的身影,就连山脚下的叶家村都看不见,周遭也不知是白云还是大雾,灰蒙蒙的一片。
叶安宁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