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凤狐带着文锆飞向高空。起初,文锆只觉耳旁风声呼啸,睁不开眼。待二人开始在云端平直飞行,风呼声变小,文锆才敢缓缓睁开眼睛。
“你盯着点儿!看到龙或者地上的须弥树,马上告诉我!”凤狐交代文锆,然后自己也是张大眼睛,四处张望。
“丰硕亭长说布腾洲天气苦寒干燥,须弥树生长的地方均是温和湿润之处,这里怕是找不到;至于龙,目前我连个会飞的动物都看不见,更别提龙了~”文锆拉着凤狐衣襟,一副信心不足的样子。
“你这人~还没开始找,就说这般丧气话,我不教你御风飞行的秘诀了!”凤狐胸口生出一股闷气,气呼呼地呵道。
文锆赶紧捂上嘴,改口道:“布腾洲这么大地方,我们四处都跑一跑,认真点儿、仔细点儿、用心点儿,说不定能找到嘞~呵呵~”
凤狐“哼”了一声,沉默多时。之后头颈稍稍一偏,对文锆说道:“你边找边听,我教你御风飞行的诀窍。”
文锆听了心里一喜,竖直了耳朵。
“这御风飞行的秘诀与踏水而行差不多,后者御水、灵力运转关口在脚底足心;前者御气,先要腾空而起,关口也在脚底足心。你一夜之间就能学会踏水而行,速度还那么快,想来也是有些资质的。我现在将脚底灵力运转的法门教予你,你记好了!”凤狐讲了御风飞行的纲要宗旨,文锆频频点头,眼睛瞪得老大。
“心包不定,天泉盈冲;心泉继嗣,足底生风……”凤狐念起口诀,文锆默默记住,只是这些足底大穴文锆甚至连位置都不知道在哪里,凤狐又不能像剑舞娘一样,用身体导引文锆灵力运转,文锆内心暗自叫苦。
“不知道凤狐能不能变得如剑舞娘一般大小,能在我周身游走……”为难间,文锆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唉~唉~唉~文锆!你听着没?!”凤狐似乎感觉到了文锆的走神,呵斥起来。
“……奥~奥~足底生风、足底生风,我听着呢……”文锆结结巴巴地回道。
“你记好!我只念两遍,你要是记不住,我也不管了!”凤狐找了半天、须弥树和龙的影子都没见着,顿时心里生出郁结之气,无法发泄,见文锆不认真听自己念口诀,将气都撒到文锆的身上。
文锆知道凤狐气堵在哪儿,也不争辩,只是“奥~奥~”地点头附和。
这一路,文锆、凤狐二人借着月光看到了零落的桑树枝丫,抵近探查时,看到了大部分的巫桑枝丫上,枯黄的叶子比鲜绿的叶子还要多,总体上不显生机。树上的桑子零零星星,要仔细寻找才能发现几颗。
文锆摘下了一颗,尝了尝味道,口感酸涩微甜,却是管饱。吃下一颗,肚里顿觉饱胀。采摘桑子时,文锆弄出了些动静,枝叶沙沙作响,居然引来了守林的人。
“是什么人半夜里来偷食桑子?!仓长三令五申,桑子拮据,只能统一采摘分配,为何私自来偷吃?!如此不知羞耻,家里长辈没有管好吗……”
守林人没有发现及时逃走的文锆、凤狐二人,骂骂咧咧了好大一会儿才走开。守林人的骂声阵阵传来,文锆脸上通红。
“看来,布腾洲的粮食危机很严重啊~”文锆啧啧评价道。
“巫桑树蔓延成的林带内,除了人,连个活物都看不见,这里是找不到龙了。我们去布腾洲腹地看一看,说不定会有收获!”凤狐的心思还在龙鳞和须弥果这两味药引上,对布腾洲的粮食危机不是太上心。她幻化身形,瞬间又恢复了九尾四足、身长凤翼的原形,向着布腾洲内陆振翅急飞。
这一路赤地千里,风沙漫漫。地表是裸露的,不见土壤痕迹。林木、动物的踪迹更是无从寻觅。他们发现了一段南北走向的山脉,飞到山谷中时,见有河床的遗迹、受水流冲刷的岩石被风沙侵蚀多年,表面已经没有了光滑丝润的痕迹,斑驳破碎,透着死寂。山谷两侧有着成片的倒塌房舍、残垣断壁透着股子凄凉,荡人心魄。
“好荒凉啊~”凤狐感叹了一声,依旧没有死心。振翅沿着河床向下游飞去,一路上景色大同小异,毫无生机。
河床在一片低洼的无垠空间前走到了尽头,这应该是多年前河流奔腾入海的地方,本应是生机勃勃,如今却是这般荒凉,令人唏嘘。
“海河”相接处有一座保存还算完整的建筑,塔尖高耸、穹顶宏大、大门前屹立的大理石柱有六七人环抱那么粗,经受住了岁月的洗礼和考验,岿然不倒。凤狐和文锆商议,去这座建筑中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些珍宝、古藏或者其它值钱的玩意儿,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两人降落到建筑的大门口,凤狐随即恢复了小姑娘的模样。从地上看这座建筑,两人才真正见识到了它的恢宏,似在看一座小山。迈步跨上建筑前的台阶,需要把脚步抬得老高,百十阶后,文锆和凤狐才走完高阶,来到了建筑的大门前。大门距离前边的大理石柱足有百步之遥,中间空间宽阔,摆放着各种乳白色的石制半身像。
这些石像或男或女,男像雄姿英发、女像体态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