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白菘的小贩眼睛一翻,大声叫嚷起来。
“谁拿了你们的马扎?”
“丫头,你说话注意点,不要平白冤枉人,小心我到县衙告你污蔑!“
小贩一点都不害怕。
一个纤弱姑娘,再加两个小屁孩子,还是乡下人。
无权无势、无亲又无靠,没什么可畏惧的。
昨日那个山民也不在,他的底气立时涨了起来。
小贩斜眼睨着路迢迢,“说我拿了你的马扎,你有证据吗?”
“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小贩冲路迢迢挥了挥拳头。
“你敢!”
路争辽大喝一声,冲到了路迢迢身前。
路迢迢一把拉住了他。
“哼,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再敢胡咧咧,你看我敢不敢?”
小贩见路迢迢将路争辽拉住了,以为她害怕了,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你们如今有了长期送鱼的生意,我劝你们识相一点,不要随便得罪人,对你们没好处。”
他一直大声嚷嚷,早就吸引了前来买菜百姓的关注,对面的一些摊贩也看着这边指指点点。
旁边卖芋头的大叔肯定是看到了白菘小贩将马扎拿走,才暗示他们。
但她不能让这个大叔出来作证,这会让他很为难,他以后还要继续在这里卖菜。
白菘小贩次次都能占到最靠门口的位置,说不定他在菜市场有关系和后台,如果得罪了他,大叔以后的生意就难做了。
路迢迢心念电转,朝四周看了一圈。
见一些小贩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她瞬间明白了这些人的心思。
路迢迢将路争辽往后一扯,上前一步,一脚踢翻了白菘筐。
卖白菘的小贩呆住了。
路迢迢紧跟着又是一脚,后边的一只箩筐也被她踹翻,白菘咕噜噜地滚出老远,小马扎掉了出来。
“这个马扎难道不是我们的吗?”
路迢迢弯腰捡起马扎,拍了拍,递给身后的路争辽。
白菘小贩这时才回过神来。
“你,你居然敢踹翻我的菜筐!”小贩气得手抖脚抖,指着路迢迢大喊。
“你不是说我们胡说八道吗?”
“我这是在找证据,眼下证据找到了,你还要不要报官?”
“到底是我们污蔑你,还是你偷盗,相信去了县衙自有论断,要不要去?”
“你,你个臭丫头,我不教训你一回,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小贩说着话,一撸袖子,挥着拳头朝路迢迢冲了过来。
路迢迢身形一闪,侧到了一边,一抬胳膊,就捏住了小贩右边的肩胛骨。
她加大力气,小贩“啊”的叫了一声,痛呼起来。
“哎呦,痛痛痛……”
路迢迢不理会他的叫喊,再次发力。
小贩的肩膀垮了下去,身子矮了半截。
“我错了,我错了,姑娘饶命,饶命啊!”
路迢迢掐着他的肩胛骨问:“我们的马扎,是不是你拿的?”
“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犯了红眼病,我再也不敢了。”
小贩不停地求饶。
路迢迢又重重地捏了一下,小贩疼得冒出了汗。
她一松手,扑通一声,小贩跪在了地上。
路迢迢朝四周瞟了一眼,收回目光,对白菘小贩道:“下不为例。”
“你再敢使坏,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贩一边揉肩膀,一边讨饶道:“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路迢迢没有再搭理他,让两个弟弟把东西收好,在周围人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了。
菜市场是开放集市,刚才刘管事那么大声的和她说话,很多人都听到了。
那些小贩这两日见她挣了钱,肯定有人起了不好的心思。
再加上她又得了酒楼的大生意,这些人绝对是蠢蠢欲动。
她借白菘小贩的事出了一回手,相信可以暂时震慑住那些人,让他们知道这三姐弟不是好欺负的。
路争辽兴奋地道:“姐,你刚才那招擒拿手我看了,是不是这样?”
他比划了两下。
路迢迢笑道:“你还拿着水桶呢,别折腾了。”
“等回了家,姐姐再教你。”
路争辽高兴地应了声好。
路争远蹙着秀气的眉毛,问道:“姐,那个小贩会不会为难咱们?”
路迢迢道:“没事,明日先听刘管事怎么说。”
“如果给珍膳坊送鱼的事情能定下来,咱们以后就不去菜市场卖鱼了。”
“见不到人,他再想使坏也没有办法。”
路争远哦了一声,松了口气。
三个人刚走到常武家的巷子口,就见常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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