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进泥水里。

“顾大人，您歇着，我们来吧！”

顾三娘撑地站起，笑着摇头，继续抬。

“一二三——”

“一二三——”

马车终于被抬出水坑，大家响起小小的欢呼。

顾三娘从旁边搬来石头填入坑内，以免后头的车也陷进去。

有兵士跑来禀报，“顾大人，前面来了人！”

顾三娘惊喜，“可是周大人？”

那兵士摇头，“雨太大，看不清！”

顾三娘咬牙下令，“弃车！大家全都藏起来！”

待骑兵临近，果然不是四卫营的服饰。

领头的人骑着马绕着无人的车马绕行两圈，大喊：

“可是四卫营的兄弟？我们是孙将军手下的！特奉孙将军之命来接各位！”

“顾大人，怎么办？”

草丛中，兵士悄悄问顾三娘。

这个关头，也没其他办法了。

顾三娘抹了一把脸上雨水，爬到另一边，方才猛地站起，道：“你可有孙将军的印信？”

领头之人猛然听到一个女声，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他骑马往前几步，看清顾三娘，虽然穿着官袍，但确实是个女子。

他语气犹豫，“你是……四卫营的？”

顾三娘从怀里掏出令牌丢过去。

骑马之人接住，查验后，放下心中顾虑，也从怀里掏出令牌扔出。

顾三娘查验之后，高兴道：“弟兄们，都出来！是孙将军的人！”

————

借着雨水掩护，顾三娘她们倒是很顺利地进了城。

可是待洗漱完毕去四卫营里头转一圈，她就惊呆了。

许多熟悉的人都不见踪影。

往常惯爱同她笑闹的兵士们也全都愁云惨雾，打不起精神，有的甚至一见着她，就落下泪来。

她问一个人，“陈皮三呢？”

陈皮三就是她第一次到四卫营时，跟她开玩笑，喊她到他们帐子里去睡的那个。

那人哑着声答：“死了。”

顾三娘：“如何死的？那么多火器，怎么还会死这么多！”

旁边的人惶然答：“蝙蝠！一个好生生的人，忽然化作蝙蝠！怎么打也打不完，三娘你看，我这腿就是被那蝙蝠咬的！”

只见那小腿上，包着一圈厚厚的纱布，渗出了鲜血。

“蝙蝠？人？”顾三娘呢喃。

旁边有人在那儿叹息，“要是刘云还在就好了！他那蛇，定能与那蝙蝠斗一斗！”

提起刘云，其他人也都想起了他。

自从他走后，四卫营的都再没见过他。

“唉，想那么多作甚？人家如今是御赐飞鱼服的千户，哪里还会同咱们呆一起？”

顾四娘听着，伤感之余，也对这位自四卫营走出去的人物，心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