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还小,耐不住性子,左看看右看看,凑到季言轻身旁偷问,“你坐在这里干嘛?”
“等。”
“等什么?”
季言轻解释,“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消息,所以肯定每天都会过来看看。”
少年眼睛一亮,他身旁光头眼睛也跟着亮起。
季言轻察觉,一时间都无语,光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跟着他傻坐在旁边干嘛?
季言轻看向旁边瞪圆了眼睛盯着光头一群光坐凳子不喝茶的小贩,让对方给光头他们一人添了一碗茶,他请客。
反正那些点数对他也毫无意义。
喝到茶,少年乐呵呵。
季言轻又在旁边坐了会,起身,“你们盯着,我去城里转转。”
顿了顿,他补充,“既然是信号,他们肯定有固定的通道,不会换来换去,多注意观察来了直接向着其中一个地方而去看完就走的人。”
果不其然,光头一群人脸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季言轻强忍着嘴角地抽搐,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离开公告栏,季言轻漫步在整座城市中。
四十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以前显得空荡的城市现在变得拥挤,几乎所有地方底楼都是各种各样的店面,楼上则都是住宅。
他漫步在曾经那些街道上,听着耳边的喧闹吆喝,一个晃神时间仿佛回到了当年。
耳边的笑声变得熟悉,仿佛他一回头就能看见一张张熟悉的脸。
在县城中逛了一圈,季言轻又去昨夜的墓地看了看。
这一次无人再抓他,负责看守墓地的那群人远远地看着他,眼中都是不解。
在墓地中呆了两个多小时,季言轻又去了一趟附近的山脉。
时间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那片山脉,山中的树木虽然变得越发高大健壮,树冠都快直插入云霄,在树木之下的土地却并不会变化。
哨点的木屋早就已经损坏又重建,如今建立的比之前更大,树上的木屋也变化,重建得更加牢固。
白小叶大概早就已经交代过,哨点的人看见他眼中都是好奇,却无人上前搭话或阻挠。
季言轻爬上树屋,坐在曾经和蓝梓一起坐过的地方瞭望远处。
百年的时间过去,天空依旧蔚蓝,草地依旧生机勃发,整个世界依旧清澈干净的一碧如洗,没有丝毫变化。
在树上呆了一个多小时,又小憩片刻,他才下去,把位置还给在旁边委屈得缩成一小团的那大老爷们。
早上去公布栏看看光头他们有没有消息,看完就在县城中闲逛,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
三天后,傍晚时分,季言轻正准备回去小楼,远远的少年就向着他这边跑来。
“季哥,找到了!”
季言轻瞬间精神,立刻向着他那边而去,“在哪?”
“这边。”少年立刻带头往回跑,“我舅他们已经偷偷跟过去了。”
说话间,两人拐进巷道。
少年从小生长在这县城中,对县城中每一条巷道都了若指掌。
他快速向着前方跑去,左拐右拐,季言轻都被他绕得有些晕的时候,他停下脚步。
“嘘。”
少年从拐角处探出头,看向前方的巷道。
那说是巷道,不如说是两栋楼中间的一点小缝隙。
就这点缝隙,县城中的人也利用上,最左边的位置有个小门,那边还挂着酒馆的招牌。
酒馆看着不大,又破又小,应该没几个外人会进去,在里面的估计只有他们自己人。
巷道的对面,光头一群人挤在一起躲在酒馆里的人看不见的角落,见他们过来,几人无声冲着他们打招呼。
少年带头过去。
季言轻跟上。
“确定是他们?”季言轻轻声问。
“绝对错不了,看了一眼就走,走的时候还特高兴,那地方就一张清单,价位也不对……是姓黄的那群人,他大爷的,我就知道这群人有问题。”光头骂骂咧咧。
“你们认识?”
“就是一群游手好闲的混混,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路子,每次出去都能带回来不少好东西。我以前就怀疑过他们,但我没想到他们真有这胆量敢做这种事。”光头道。
无面鬼专门靠抢劫别人的物资生存,为了不暴露身份有时还会杀人灭口。
所有探索队都对他们恨之入骨,一旦有人弄清楚他们的身份绝对会让他们不得好死,甚至可能祸及家人。
“人怎么样?”季言轻若有所思。
“垃圾,败类,人渣。”
“那酒馆有其它门吗?”季言轻问。
“就一扇门,不过另外一边有扇窗,怎么?”
“你们过去几个人,把窗堵死。”说着,季言轻向着巷道尽头的那酒馆走去。
“唉你……”光头话没说完,季言轻已经走到尽头,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