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

“三哥！”

凌池翊气的跺脚，只好求助似的望向凌若瑶，可凌若瑶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俏皮表情，脚下抹油似的推着凌煜枫跑了。

“五哥再见！”

“哎，你们……”

被留在原地的凌池翊徒劳的向空中虚抓了两下，而后无奈地揉了揉头发，活脱脱一个被抛弃地狗崽子的惨样。

这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被疾病压抑了三年的那个傲气不羁的凌煜枫，马上又要重出江湖，让他过上处处被压制的生活了。

凌池翊还没缓过神，突然被一阵阵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引起了注意。声音不大，奈何作为杀手的他听力超群，自然把声音内容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偏过头朝着大开着的房门向里望去，电脑屏幕闪着光，凌池翊眼里的温和逐渐被一股可怕的杀意取代……

另一边，凌若瑶虽然推着轮椅走了，可对三哥到底要去哪儿还是一头雾水，只好跟着凌煜枫的示意走，最后，竟是停在了舞蹈房的门前。

“三哥？”

凌煜枫没说话，只是右手伸过去拉住了凌若瑶握住轮椅的手，轻轻拽了拽把她拉到身边。

凌煜枫紧紧盯着眼前那扇门，炽热的目光仿佛要把门板看穿。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哪怕三年前他做的决定自己心甘情愿，可失去舞蹈的滋味到底不好受，那感觉就像心脏被人剜走了一块，三年来灵魂空着的那个地方一刻不停地淌着血，他的骄傲被现实踩得粉碎，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偶尔得理不饶人的像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沉寂下去。

过了好久，凌煜枫轻笑一声，推开了那扇门。

在那一刻，不知怎得，凌若瑶的身体也骤然紧绷，还是凌煜枫安抚地拍了两下才让她安心下来。

舞蹈室的角落放着一台留声机，凌煜枫松开凌若瑶，对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松木地板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在轮椅两边缓缓站了起来。

他从命运手里夺回了对自己双腿的控制权。

凌若瑶的泪水霎那间就盈满了眼眶，她捂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凌煜枫弯下腰用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揩去了她眼角的泪花，而后向着留声机走过去，

黑色的胶片缓缓旋转，一段欢快的音乐洒满房间。

“阿瑶，好好看着，这可是三哥送你的礼物。”

凌煜枫踮起脚尖，头微微扬起，右手高高举过头顶，做了个漂亮的起势。

这是一支古典舞，却又不同于一般古典舞的大气优雅，凌煜枫用了欢快的曲子，舞步轻盈，脚背时而拱起，足尖点地，衣角飞舞，宛如一只再眼光下肆意撒欢儿的猫儿。

舞蹈室有很大的练功镜，凌煜枫火红的身影被映射成两个，身姿舒展，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辉，在凌若瑶的眼里便多了几分朦胧。

那是神，在舞蹈界不可一世的神。

一曲毕，凌煜枫停下来微微喘气，这副身子三年没怎么动过了，骤然跳舞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有些累，可他爱惨了这种累。

凌若瑶似乎还在刚刚的舞蹈里没有缓过神来，她呆呆地看着凌煜枫，直到凌煜枫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

“怎么了阿瑶，不会是被三哥帅惨了吧。”

凌若瑶一头扎进凌若瑶的怀里，还不忘忙声应着“是是是”。

三哥好了，真的好了。前世今生，自己总算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这其实是凌若瑶现在唯一的想法。

“阿瑶，听三哥说，”凌煜枫轻轻拍了拍凌若瑶的背，又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俯下身与她平视，“我知道苏梧都告诉你了，但是，你要明白，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你的错，这三年发生的一切，都应该由我一个人买单。”

“可是，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失去手和腿。不对不对，如果没有我，顾岩根本不会来对付你们。”

凌若瑶又想起了那些照片，脆弱苍白。

“阿瑶，你是我妹妹。顾岩也好，苏梧也好，不要因为他们自责。我从不后悔当年的选择，再来一百次我依然会放弃手术。舞蹈和音乐是我努力了半生的梦想，而你，是我要用生命去保护的宝贝。”

“三哥……”

看着那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眸子，凌若瑶突然觉得自己辗转反侧纠结了一夜的东西不再有意义，她有好多像珍视生命一样珍视自己的哥哥，他们明明知道她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还是毫无保留的爱她，她如果因为亲情而愧疚，那就是在轻贱这份付出。

过去的事，也许真的该让他过去了……

“又哭鼻子，小哭包。”

凌若瑶使劲地吸了吸鼻子，而后绽放出一个璀璨的笑容。

“我才没有哭！”

凌煜枫又坐回了轮椅上，手撑着头开心地笑。

“三哥，你的腿都好了，干嘛还坐轮椅？”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