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找到的？”

“子弹卡在了肩胛骨，需要动手术，黑市医生把他卖了。”

“他在哪？”

巴颂并未回答，深吸一口雪茄，朝着面包车点了点。

凌锋看向陆文轩，后者会意地带人前往交接，将枪手拖出车厢，扔在地上。

枪手的肩膀绑着白色绷带，脸上没有血色，显然失血过多。

凌锋目光冷峻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笑着说道：

“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我说话，你能听懂吗？”

对方一脸茫然。

巴颂解释道：

“这小子只会泰语。”

他随后指定一个马仔，给两人做翻译。

凌锋盯着枪手的眼睛，笑着问道：

“我们之前有仇怨吗？”

对方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仇怨，那就是有人雇佣，对吗？”

枪手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请告诉我雇主是谁？你主动交待，我不会为难你。”凌锋语气柔和，嘴角带着笑意。

巴颂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欣赏凌锋的审讯，这个年轻人让人有点发怵，在草木阴森的废弃厂房，带着一丝变态的气质。

枪手咬着牙关，没有说话。

凌锋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看向陆文轩，后者会意地上前，带着两名随从，接手审讯工作。

枪手的口中被塞满一卷纸巾，发出撕心裂肺的沉闷哀嚎。

凌锋面无表情地背过身，与巴颂一同欣赏曼谷的月色。

“需要来一根吗？”巴颂笑着问道。

“不用，谢谢。”

“喜欢曼谷吗？”

“挺好的，这个季节很舒适。”

“你前妻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

“她很好，正在康复。”

巴颂吁出一口雪茄，带着敬意地说道：

“能替别人挡子弹，我只在电视中见过，她是一个勇敢的女人。”

凌锋没有说话，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勇敢的范畴。

巴颂看向凌锋，拍了拍他的肩膀，羡慕道：

“年轻人，泰国允许一夫多妻，我一共有六个妻子，别说挡子弹，能替我挨鞭子的恐怕都没有。你很幸运。”

“我爱的是另一个女人。”凌锋轻声说道。

“你爱过你前妻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娶她，只是贪图她的美色吗？”

“结婚不一定出于爱情。巴颂先生，如果您结婚是因为爱一个女人，那您就不应该娶六个妻子。这在逻辑上是矛盾的。”凌锋一本正经地说道。

巴颂微微一笑，调侃道：

“爱情没有逻辑，孩童才做选择，而我全都要。”

凌锋哑然失笑。

恰在此时，陆文轩快步走来，低声说道：

“他招了。”

“是谁？”

“两人见面时，雇主带着口罩，也不知道姓名，但左手只有四根手指。”

听到这里，凌锋的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一个人影——苏景瀚。

哪怕苏景萱遭受枪击，这个苏家的长孙身在曼谷，却始终没有露面。

那断掉一根的手指，正是凌锋亲手砍断的。

一想到与苏家的恩怨，一个要杀，一个要救，凌锋感到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