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雪，我......”他的大脑有些不听使唤。

“嗯，你可以的。”季霏雪看着他隐忍的双眼，点了点头。

“不，可是我们没有......”

“吴遥送的。”季霏雪红着脸从床下拿出一个带密码锁的粉红色铁盒子，两人颤抖的手拨弄了好几次才打开。

他轻薄的灰色短袖衫轻轻落地，似乎伴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风。她的手抚上块块分明的肌肉，感受短时间内快速升高的温度，轻轻闭上了眼，他用魅惑的唇描画着她的眉眼、额头，是陌生的感觉。

弟弟好弟弟妙，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一小时后。

季霏雪枕着周寒结实的手臂，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失。尽管刚才的体验说不上美好，但好在是他，好在兜兜转转他都还在。她侧身把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胸前，脸埋进他的锁骨。

“霏雪，志宏下个月就去A国了。”

季霏雪轻轻地“嗯”了一声。

“志宏当年是为了救我才出车祸的。”

“嗯，我在听。”

“志宏是我高中时的室友，我们都是篮球特长生。那天我们在操场上练习投篮，我不小心用力过大，球越过了篮球架，直接飞出了栏杆。我跑出校门去捡，可球已经滚到了马路上。当时是中午，马路上没什么人，而且我看是绿灯，没想那么多就追了过去。这时候旁边的小道上突然驶来一辆大货车，当时离我只有不到十米远了。我已经来不及躲开了，可就在它撞过来的一瞬间，似乎有一只手把我推到了一边。等我在巨大的刹车声中缓过神来的时候，志宏已经倒在不远处了，血一直流到了我的脚边。”

“那你一定很害怕吧。”季霏雪把手伸出被子，抽了一张面巾纸小心地擦了擦他额头的细汗。

“嗯，我一回头，教练和队员们都出来了，我们都以为志宏要死了，他在我耳边说了句‘照顾好晓琪’就失去了意识。血不断从他的嘴里和耳朵里流出来，我的鼻子里都是血腥味，几个瘦弱的学弟坐在篮球上干呕，而我除了陪志宏等待救护车，什么也做不了。过了十分钟左右，救护车才到，下来为他检查身体的医生说他的生命体征已经很弱了，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

“这时宋晓琪赶过来了，我们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宋晓琪说什么也要让医生抢救一下的，幸运的是志宏活下来了，但由于大脑残留了很多血块，他成了植物人。再也没有人和我住在一间宿舍，每天早上一起醒来，一起吃早餐，一起上课、打球了，我把自己封闭在一间小小的宿舍，看着志宏的空床过完了剩下的高中生活。一年后他们一家选择去A国继续治疗，再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

“所以霏雪，在志宏醒来前，我能做的就只有照顾好他的妹妹了，尽管我知道她对我的心意。对不起，一直没想好该怎么向你解释，伤害了你很多，甚至让你误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其实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特别的存在，你没有不美，也没有不温柔，谢谢你还愿意接受这样的我。”

“没关系，都过去了，志宏也好起来了，他们在A国会过得好的，志宏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你有这样的朋友真好。”季霏雪心疼地抱住了她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