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小茶摊，几个女子围坐一席，桌上的凉茶清香飘散。

一女子端起茶杯缓缓道：“天上何曾有山水。”

“人间岂不是神仙。”她一旁的女子轻抿一口茶道。

两人举茶碰杯。

王佩林继续道：“问观音为何倒坐。”

裴灵随后道：“恨众生不肯回头。”

“青山有幸埋忠骨。”

裴灵刚准备开口，却被人抢先一步。

“白铁无辜铸佞臣。”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她转身看去意外的看向来人：“是你。”

言诺笑着伸手作礼道：“不知在下可否与诸位一起？”

裴灵看向她笑着道：“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快请坐。”

“这位姑娘就是我与你们说的那日在诗词大会上与我对诗之人。”裴灵向朋友介绍道。

王佩林看向言诺，笑着道：“原来姑娘就是那日与裴灵对诗之人，在下王佩林，失敬失敬。”

言诺伸手作礼道：“在下沐妍。”

众人皆是自我介绍一番。

“沐姑娘是帝都人？”方新梅问道。

“是也不是。”言诺笑着道。

“沐姑娘为何如此说？”王佩林看向她不解的问道。

言诺看向她解释道：“早年跟随家母在外经商，前段时间才回到这帝都城。”

王佩林了然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接着又道：“既然今日交下做了朋友，沐姑娘也与在下对上两首可否？”

那日裴灵回来与她们说的激动，赞不绝口，她倒是想会一会。可苦于一直没有遇见，如今好不容易碰上，她万不能错过。

言诺知道她心中所想，笑着道：“既然王姑娘如此说，那沐妍相陪便是。”

王佩林笑着看向她道：“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沐妍抬头看天，后道：“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王佩林：“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沐妍：“二人是天，一人是大，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王佩林：“小翰林，穿冬衣，持夏扇，一部春秋曾读否？”

沐妍：“老总管，生南方，来北地，那个东西还在吗？”

看着她们你来我往，越答越激烈，方新梅看着心里直痒痒，开口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沐妍：“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裴灵：“天当棋盘星作子何人敢下。”

沐妍：“地作琵琶路当弦哪个能弹。”

方新梅：“千年老树为衣架。”

沐妍：“万里长江作浴盆。”

王佩林：“室雅何须大。”

沐妍：“花香不在多。”

裴灵：“朔雪飞空，农……”

“裴灵姐姐，裴灵姐姐！！……”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朝她们这边跑来，气喘吁吁跑到裴灵面前拉住她的手，急道：“裴灵姐姐，快与我回去，阿爹，阿爹他好像快不行了！”

“什么！怎么会？”她神情紧张，管不得其他，随着小女孩一起跑回家，路上还撞到许多与之擦肩而过的行人。

“爹！”

裴灵冲进院子，老人躺在床上剧烈咳嗽，咳的都快喘不上气来，裴灵跑过去扶起他。

老人微睁着眼睛看向她，带着不确定道：“是阿灵吗？”

“是，是阿灵。”她将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抱起他：“爹，我带你去看大夫。”

“咳咳咳…”老人又剧烈咳嗽起来，咳中还带着血丝，他摇摇头道：“别浪费银子，阿爹的病阿爹自己知道，活不久了，你还要娶夫郎，这银子得给你留着。”

“爹，你别再说了，我先带你去看病。”她又再次将老人抱起。

“裴姑娘，在下懂些医理，可否让在下为老人家把脉？”

裴灵看向沐妍眼中带着犹豫，并非不是她不相信沐妍，是她爹的病有多严重她知道，她不想耽搁。

“姑娘是阿灵的朋友对吗？”老人笑着问道，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老头子我就是常年累积下来的毛病，我自己也清楚，姑娘你就帮我把把脉吧，老头子我信你。”

他自己的病他知道，与其浪费钱去请大夫，不如就让这位姑娘为她把脉，也好将钱省下来，将来给阿灵娶夫郎用，她也老大不小了，早就应该到了娶夫生女的年龄，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个病秧子，她恐怕早就已经娶夫了。

裴灵犹豫之下还是将老人放到床上，沐妍随之坐下，伸手搭在老人手上为他把脉。

“老人家这个病已经积劳成疾很久，病根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种下，想要彻底根治很难。”沐妍一边把脉一边道。

老人笑笑道：“替我看过病的大夫都这样说，我活得也够久了，是该时候下去去见阿灵她娘了。”

“阿爹。”裴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