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听说了吗?”
“坏公主被判杀头了,太好了,宋大人解脱了!”
“是啊是啊,宋大人真不易,当年惊才绝艳啊!”
“你们听我老婆子说,宋大人原本爱慕的姑娘同他才是郎才女貌呢!”拄着拐杖卖红薯的阿婆叹息不止,一个劲的摇头称赞那位命途多舛的姑娘。
“嘿,宋大人尚公主了,可是同皇家攀亲,这般不知足,吃了皇家的饭砸了皇家的锅,以后…啧啧啧啧”炒板栗的小商贩一脸可惜,麻利装袋递给客人,乐呵呵的来一句“好吃您再来呐~”
“要我说,皇家的事咱们还是少议论些,万一波及呢!那可是皇家公主啊!历朝历代的,能有几家皇家公主被杀头的?这不是皇家脸面无光吗?”布摊贩子不赞成的几出言制止,见无人理睬将自己布摊朝边挪了挪。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鸡不随鸡,嫁狗不随狗,成啥样子?”油锅里咕嘟嘟冒着油沫,妇人将面团沿锅边溜入,“哧溜~哧溜”,小小面团胀起,妇人忙翻面按压几下待金黄捞出。
“这公主心黑手辣,是个祸国秧子啊!没看官府公文吗?现在成平民了,跟咱一样?”嘻嘻溜溜饮完一碗豆浆,放下铜钱小跑着离开。
我安静听着楼下商贩热火朝天的讨论,当年这个案子一众线索由我率领小队收集整理,民众不堪层层税收纷纷逃离故土,当地官员下令围城处置暴动百姓,尸横遍野,劳动力男子被征至深山挖矿,民众苦不堪言,奋起反抗反被坑杀。
一条条人命压不住时,李远齐动手给予致命一击。其他部救出的师轻轻神志再也恢复不了,终生疯癫同宋大人一起回归故里。
“东家,妾身同绣娘进来了!”
“进来吧!”
绣娘今日穿的一身暗红色夹袄,头发用红布半包斜斜插上一根素银簪子,陈娘子身穿蓝色袄子,头上也是红布半包插上素银簪子,一脸喜色。
“东家,妾身算了笔账,若酒价降一文钱,咱们客量只能不减,长公主终于不作威作福了!”
“怎么又没改过来?”我皱着眉头,陈娘子早年丧夫,儿子高烧不治身亡,我一直在等她做回自己,“妾身”二字是对她的束缚,总要朝前看。
“哎,哎”陈娘子揉着眼角,“我高兴,天杀的公主祸害百姓,我那死鬼丈夫就是挖矿死的,孩子也没钱请医,耽搁了,耽搁了!东家收留,真的给我们活命机会了!”说着就要下跪,我忙扶起她,敬上一杯热茶缓缓情绪。
“陈姐姐,听你的,从明日起至公主斩首那日。把日子过好,咱们的家人好安心呐!”
“哎哎,东家给绣娘把把脉,能治好了最好,治不好了我的工钱分她一半。我先去看店了!”
我拉过绣娘右手腕,探析脉搏,复有换为左腕,提笔写下方子,煽动墨迹待纸张快速干透。
“看行刑吗?”
“姑娘不怕有变?虽已下旨,快过年了,迟则生变。”
“不会”我放下药方,起身关上窗棂,回身坐好,倒上热茶。
“姑娘如此笃定?”
“虽仓促行事,但有一样很致命的东西,她翻不了身。”我伸手沾上茶水,在桌面上写下“私铸兵器,私采官盐,私设军队,私铸铜钱。”
长公主行事乖张,或许她想封地归己所有,却忘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桩桩件件在帝王雷区蹦哒。好好的几座城池被她治理成个人国土,是分裂天下之兆。
“我想去看行刑的,会给姑娘带来困扰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