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金色凤凰绣样的黑色朝服,头戴镶有黑曜石的九尾凤簪。
苏真蛟走在大殿之上,从心底升起一股俾睨天下的优越感:“难怪古往今来无数人都想要称王称霸,单单就是看着一群人对你俯首称臣,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母后,你怎么过来了?”
文帝脸色僵硬,很明显对苏真蛟的到来表示不欢迎。
苏真蛟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如今自己和他在同一条船上,跪着求他来他还不愿意来呢。昨夜裴府大火,他便猜到是长公主放的火。以长公主那个目空一切的个性,必然会闹得人尽皆知。
到时候,沈太师和姜丞相也一定会落井下石让皇帝将长公主交由京兆府审理。
大庆皇室自高祖开国以来,虽然对外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纵观这几百年,就没有哪个皇室被押到京兆府去审问过。若便宜儿子开了先例,不仅仅会折损皇家的面子,也会极大的阻碍他在百官心中树立起万人之上的威严形象,让人以为当今的皇帝容易让人拿捏。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苏真蛟要是再来晚一步,这便宜儿子就傻傻的中了两个老狐狸的套。
“哀家许久不上朝,今天心血来潮所以过来看看!”
苏真蛟一屁股坐在汪东海让人搬过来的凤椅上,穿金戴银的站着说话怪累人的。
见众人都不开腔,苏真蛟嘴角微微一笑对着跪在地上的裴麒说道:“裴驸马,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被哀家的皇妹欺负了。有什么不满,你大可向我这个皇嫂说,哀家回去替你收拾韶华!”
文帝听她这么一说,眼睛一亮:“原来母后是刻意跑过来帮朕解围的!亏的朕还以为她这是又要垂帘听政,果然是当儿的不懂母担忧,惭愧惭愧!”
裴麒听太后这么一说,知道她这是想要私了,心里不忿大声叫屈道:“太后圣明,长公主当街烧我裴府,不顾圣上旨意对外折辱我,此等凶行理应交由京兆府审问!”
“折辱你什么?”
苏真蛟端坐于凤椅上问了裴麒一句。
“长公主折辱我枉为人父!”
裴麒说的理直气壮,一想到昨日一群人敲锣打鼓逢人就说的画面,他浑身就忍不住的发抖。
“就这?”
苏真蛟挑了挑眉,感觉这长公主也未免太文明了些,骂人都不会骂。
裴麒有些整不会了,枉为人父对他这个读书人来说已经算恶毒的话了,太后这表情似乎还嫌弃长公主骂的轻了?
“裴驸马,你想不想听听哀家内心的真实想法?”
苏真蛟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问了句裴麒。
虽然直觉这前面有坑,但这么多同僚面前裴麒也不能开口拒绝,只好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苏真蛟见他这么愿意洗耳恭听,坐直了身子,笑吟吟的满足了他:“你就是个脚底生疮,嘴里长混合痔,迟早要被人缝屁股眼的烂货!”
“!”
坐在一旁龙椅上的文帝直接石化了,他看了眼自己的老母亲,这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妈妈!
同样石化的还有百官,大家原本想要欣赏一场高水平的辩论,没想到这辩手一上来就人身攻击,实在太有辱斯文了!
“微臣抗议,身为一国太后怎么能如此羞辱朝廷官员!”
姜丞相身为百官之首,自然要站出来维护大家的尊严。
“姜丞相,哀家不过说了两句我家的小姑爷,你用的着这么激动吗?再说了,这裴驸马蒙蔽圣听欺君罔上在前,对这等不忠不义之臣难道不应该骂吗?”
虽然明知道苏太后在胡搅蛮缠,但姜丞相心好累。自己明明是在拿君臣之仪说事,这人非说这是他们亲戚之间的纠葛。完了莫名其妙还给裴麒安了个蒙蔽圣听的罪名,如此天马行空的手段,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招吗?
“太后冤枉!”
裴麒本来被骂的七窍生烟,恨不得爬起来跑到太后跟前狠狠扇这个老妇两巴掌,一听自己被安了个蒙蔽圣听欺君罔上的罪名也顾不得生气,一个劲的跪在地上喊冤。
“哀家冤枉你?那你告诉哀家,你让皇帝给郡主赐婚,为何郡主的婚事会如此潦草?你这般做难道不就是蒙蔽圣听,欺君罔上吗?”
香云郡主的婚事,本来就是文帝、姜丞相和裴麒几人之间心照不宣达成的一笔交易。说是文帝赐婚,实则文帝只是允了裴麒从宗庙将香云的玉牒请了出去,其余的都没有过明路。
皇室嫁郡主,那是有一套严格的流程。像裴麒这般偷玉牒将自己的郡主女儿嫁给同窗,若真要追究也是可以赐死的!
“太后,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陛下允许了郡主的这门婚事,裴驸马这个当爹的如何嫁女那也是裴驸马的家事,臣以为太后有些言过其实了!”
姜丞相心中鄙夷,还以为这老妇有何奇招,看来也不过如此!
苏真蛟不满的看了眼姜丞相这位中年大叔,如果没猜错的话郡主的婚事他也插了一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