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远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薛海的那番建议非常有理。
他儿子要是娶了秦家女,县衙以后财税哪里还会吃紧?而且从中能捞到不少油水。
而且那秦家女嫁给县令公子,总比嫁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无名小卒强,孰轻孰重,秦家想必能拎得清。
同葛安荣说过之后,她十分赞同这个想法,未来的媳妇儿总得对家里有所帮助才行,那秦家女绝对不能就这样便宜一个衙役。
内宅之事一惯是葛安荣在打理,于是她本着重视的心态,带着礼物,亲自上门说亲。
秦府后院,秦于和在外忙生意,秦思思也不在府上,只有石书曼接待她。
两人先客客气气唠家常。
提到此前薛长远交代秦于和了解某处铺子被秦家抢的事儿。
回来一问是秦临息为了一个姑娘干的,说是那姑娘受到了婆家的欺辱,自家儿子看不顺眼而为之。
秦于和听完非但不责怪,反而觉得他干了一桩好事。
这件事,葛安荣今日既然提起了,石书曼便以不知晓为由搪塞过去。
本不是这趟路的大事,葛安荣不曾放在心上。
可等她提到正事,石书曼却渐渐变了脸色。
“葛夫人,你这个要求不觉得很过分吗?”
她女儿分明与刘光两情相悦,怎么可能容他们如此随意拿捏?
县令一家子可真不要脸,还想上门提亲。
葛安荣不忙不乱道:“石夫人先别急,我儿薛海对令嫒也是倾心许久,非娶不可。你想想,你们富商之家和县令府,难道不是天作之合,门当户对吗?”
就知道这趟不会这么容易,富商之家还是有些刚烈性子在。
石书曼起身,脸色已经不悦到极点。
伸手做出送客的姿势,“葛夫人请回吧!这事儿没得商量,我女儿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我们做大人的断不会去干预。”
还天作之合,呸!不要脸。
那县令儿子是什么金银珠宝吗?人人都想送上门去倒贴?
葛安荣丝毫不为所动,既然来,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石夫人真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听说前些日子秦老爷去找了老爷聊那刘光恢复职位的事儿……”
戛然而止,话里有话。
“你想说什么?”
葛安荣放下茶杯起身,“没什么,只是如果你们不好好斟酌此事,那刘光的事儿,我家老爷恐怕也会再考虑考虑,还有这秦家在清风县能不能安然无恙做生意,你们自己想想吧!”
石书曼果真被这话戳中了心窝,秦家能不能继续在清风县做生意倒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刘光,他对思思有救命之恩 ,要是为此而耽误他复职……
傍晚。
秦于和回来,石书曼同他说了此事后,他气得怒骂薛长远出尔反尔,将葛安荣送来的一堆东西统统丢出去。
饭桌上说得好好的,礼也收了,结果凭这点反将一军。
还有那薛海,简直是个不要脸的杂碎,明知道思思有了刘光,还要故意来恶心人。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石书曼一时拿不定好主意。
秦于和思索后,“先不要同思思说这事儿免得惹她心烦,我空了先去找刘光问问他还想不想恢复原来的职位,要是他不想,这事儿就好办了。”
县衙府无理成这样,不去也罢,就看刘光在职位和思思面前选哪个。
思思是断然不可能嫁给那个薛海的,听说那男人已经有了几房小妾,思思进去,那不是摆明往火坑里跳。
正巧这时,秦思思回来了。
“爹,娘,我回来了。”
两人迅速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回来了,吃饭没?”
“在夏记吃了,你们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脸色的微小变化,还是被秦思思捕捉到了。
石书曼挽着秦于和打圆场,“没事儿,你爹太忙了,头有些疲乏,我正劝他去早睡。”
秦思思没有半分怀疑,“爹,你早点去歇息吧!咱家赚的银子已经够多了,还有我哥和我,你就不要天天操心。”
秦于和笑笑得勉强,“这就去,这就去睡。”
杨芹这几日跟在林天华身后,他前脚出门,她后脚跟着。
除了找他的几个朋友在酒馆里喝一天酒之外没有别的异常。
铺子的事儿对他有这么大的打击吗?难道还因为知道自己身体不行,所以借酒消愁?
她回来之后向林天华的娘余氏抱怨了这些日子闺房事的不和谐。
毕竟这算是影响他们家子孙后代的大事,哪顾得上什么羞不羞耻。
余氏听了杨芹的私房话,大为震惊。
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还这么年轻,身子就不行了。
那她的孙子岂不是没希望了?这样下去哪里得了?没有传宗接代的人可是一桩对不起先祖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