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林辰就不想太多招摇，可惜天不遂人愿的是同行二人依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更有甚者还对着林辰二人指指点点。

望江楼的人很多，原本在桃易烟眼里那是个顶个的青年才俊，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更是不在话下，来了之后才发现这些青年才俊中有不少的碎嘴子。一来自诩文人的仕子们自视甚高，不会在这种场合带着丫鬟，二来即便是来观礼的兄妹姐弟也会因避嫌而不在一处，仕子们或能三群或能五党很少会跟女子独处。像林辰桃易烟二人相伴的情况极为少见。

林辰麻了，该说这些人是真性情还是脑子缺根筋，说到底还是这些仕子从根本上对女子的看轻。

桃易烟也不好受，之前她还幻想着那些仕子文韬武略的模样，现实生生的给了她一巴掌，不曾想到那些舞的文弄的墨不过是为了往自己身上贴金。

“瞧见没，这些走走停停指指点点的就是你可怜的骄傲。”林辰歪着嘴对着桃易烟说道，

“也不是所有仕子都这样，少数人吧，”桃易烟还不死心，

“哈，你可真乐观！”林辰调笑道，

“也是，像你这么个美人出现在这里，不翻点波浪也对不起这盛世容颜啊！”

“啐，又说些疯言疯语。”桃易烟的小脸蛋桃红一般。

看着桃易烟可爱的模样，林辰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笑意，仕子大会还是严肃一点好。

这边打情骂俏，那边义愤填膺，众多仕子看林辰肆无忌惮的调戏身边的美女都表露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眼神能吃人，林辰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另外一边的女眷也开始活跃起来，纷纷探讨这年轻人身边的女子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行为如此的不检点。多数是名门闺秀的她们可从来没有过此等出格的行为，对这种事极为不齿。

万事从来不缺少出头鸟，林辰遇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这位兄台，仕子大会是文人交流的盛会，不是你等打情骂俏之地，想入温香玉还请另寻别处。”来人先是行了个平辈礼，还算是客气。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们自当加以改正，还请兄台不要见谅。”林辰平静的说道，

来人沉默，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极为不爽，看着林辰笑嘻嘻的模样又不好当场发作，

“你们自己注意，休要碍了观瞻！”来人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林辰二人。

短暂的交锋以林辰服软草草的结束。

“三少爷，我还是回去吧，我跟您一起不合适！”桃易烟的小脸依旧通红。

“合适，为什么不合适，我幼时博览群书看到一句话特别的喜欢，你知道是哪一句吗？”林辰回头看着桃易烟。

“哪一句？”桃易烟弱弱的问道，

“女子能顶半边天，哈哈。别怕，有我在，谁都动不了你！”

不是人伟岸，是思想伟岸，不过桃易烟还是觉得人伟岸。惶惶天运朝能说出这种话的只一人。

踏过青石路，越过白玉栏杆，望江楼的每层楼都有前人留下的珍贵墨宝，桃易烟看的入神，字里行间虚无缥缈的意境深深的吸引她，或于田园劳作耕种，或于天地间叱咤风云，或潇然洒脱，或悲情愤慨。

“怎么样，天地之大想不想去看看。”林辰轻声的问桃易烟。

“三少爷，您就别拿我打趣了，我一个女子终是要在家相夫教子，天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夫君才是我的天下。”

“是也不是，女人应当有自己的生活，不该为了某件事哪个人放弃自己的理想，你要是觉得相夫教子是你的意愿，那就去做，不是你的所愿那就不用理会世俗的眼光。我从前认识一个大师，她的技艺放眼天下的绝顶，她便一生未嫁，想来她是快乐的。”

“三少爷，您说的真好，不过多少有点离经叛道了，这种话还是要少说，众口铄金啊。”桃易烟不适应林辰的开明，桃易烟喜欢林辰的开明。

“无妨，我只跟你说说，我没傻到想要改变所有人的思想。”

望江楼满是人一点也不拥挤，归功于文人们近乎偏执的礼仪。规矩这种东西放在明面上没有多少人去触碰他，慎独却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多多少少有点讽刺。

二人并排走在望江楼的木质楼梯上，空间的局限打破两人刻意保持的距离。肩膀上不时的触感让桃易烟心跳加速，自从林辰能够自己吃饭以后就没有这么亲密过。林辰的左手碰到桃易烟的右手，心脏突然的躁动让他看向桃易烟，四目相对，一股温热缠上二人。

“你们这是要干嘛，此等地方做出此等事来，知不知道礼义廉耻，有辱斯文啊！”

明晃晃的手指几乎挨着林辰的鼻子，林辰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男子气愤的说道，

“你妈的，你管我干啥，你整天闲的没事干净盯着我，有病啊！”被指着鼻子的林辰此时心情很不好。

说话的男子立马气急，在他的认知中原本就是林辰行为不检点，现在却如此的理直气壮，甚至爆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