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没想到故人见面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的乔安：“……”

——季寒枝, 好几年没见了，你现在说这个合适吗？

问得很好，下次别问了。

乔安难得露出了点无奈的神色, 不过也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恢复了以往悠哉悠哉不怎么着调的模样，果断转移了话题：

“刚才还想着你的实况怎么办，刚好你来了, 就快点解决吧。”

这么说着，乔安也缓慢瞥了一眼熟人如今的外表——幸好刚刚没有提交季寒枝过去的实况，天赋技能对她的影响已经很直接反应到了外在。

发色与瞳色几乎已经脱离了正常的范畴, 完完全全就是如同冰雕凝成的冷玉水色，或者说是已经失去了该有的质地也说不定，皮肤也透着显而易见坚硬冰层一般的隐晦蓝调, 甚至瞳孔最外侧还嵌着一圈不似人类的暗金色环边，比起白芷发动天赋时出现的表相体现还要更加非人, 看上一眼甚至会怀疑是不是某个冰系副本中的boss拟态跑了出来, 完完全全是天赋侵蚀已经控制不住的状态。

——而且, 这甚至还是她并未发动天赋的时候。

“这不重要。”

季寒枝的声音清冽寒冷，仿佛散发着幽幽寒气的冰块，听上去不含一丝感情：

“我反而更奇怪你的打算，联赛限制最低等级，上一次参加是钻了替换名额的空子, 这一次我本以为你还会这么做。”

就像乔安先前催着李小白尽快升上60级的理由，公会联赛存在最低等级限制，只有级别高于60的队员才会通过资料审核, 而乔安……就算他把等级翻个倍, 距离标准线也远远不够。

不过他也并非与比赛彻底无缘, 毕竟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会钻空子的生物，联赛如出现正式队员死亡而导致人数不全的情况，将会拥有一个替换名额，且替换名额不限制等级，所以如果在联赛期间出现了减员的情况后，也能够让级别不足的玩家获得参赛名额——虽说这点空子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毕竟级别低几乎完全等同于战斗力低，谁也想不到还能冒出来个以二十四级干翻九十九级大佬的压级狗。

联服的公会联赛三年一次，三年前的联赛同样如此，报名期间乔安因等级不足而被拒之门外，不过第二位与第三位的含金量足以让任何一个公会下血本来拉拢，于是季花枝向当时排名第一的公会拿了名额，顺便要了个如出现减员情况会用的上的替换空位，级别不足的乔安才得以明目张胆踩着这个bug登上了联赛的战区。

但如今，很显然乔安并不打算再次使用这一方法，反而更嚣张地采取了另外一种脱离级别限制的举措——他干脆自己当会长了。

同替换队员无限制一样，会长也不进行级别限制，会长身份负责提交联赛队伍队员信息，主要审核标准在队员人数与限制携带道具上，同时严格冻结一切联赛期间为队员提供的公会协助功能，可能生成这个规则的时候也想不到，在这个强者崇拜与弱肉强食体现到极致的地方，居然还能有低级别玩家成为高等级玩家领头的情况出现。

而至于这个已经被踩过的bug为什么至今没被修复……白芷微微一笑，不做言语。

“上一次……”

乔安短暂沉默了一下。

上一次联赛他还没有足够的助力，如今队伍中一部分人选也是这三年才达到他认同的标准，虽说即便在当时也是早有名声的新秀或资深玩家，但在全服联合的比赛中也难说有没有优势，全然没有如今的成熟战力，所以当初他和季花枝干脆直接去蹭了排名第一公会的名额。

至于如今为什么不做同样打算，他要自己打造一支足以再次进入七级鬼蜮的队伍是一部分原因，至于另外的……

“你太久不关注外面。”

乔安语气平静道：

“很多人都死了。”

组成一支足以在联赛夺冠的队伍并不简单，除了单纯的战斗力，同样需要足够的熟悉，比方说能够组成它的默契与了解，但很可惜的是，三年过去，第一公会中能够同他组成队伍的熟人，也死的差不多了。

玩家更新换代的速度飞快，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即便是三年前的第一公会，撑起其的支柱战力也没逃脱玩家生涯毫无征兆终结的后果，能够活跃好几年还活蹦乱跳的玩家才是少数，在这种鬼地方，能够在达到巅峰期后还活过三年大换代的玩家，已经完全可以被称之为所谓的“长寿”。

但刚刚难得有人气的几句话仿佛就是一阵错觉，季寒枝对此毫无反应，甚至连惨白色的眼睫都没有动一下，连视线都透着毫无生气的冷漠，在没有任何动作时，整个人宛如一座无悲无喜的精致冰雕。

白芷适时开了口：“第一位跟我来吧，我设计了属于你的队服。”

……

直到冰冷的寒流从空气中减退，源头离开了这片气氛凝固的空间，一直默不作声降低存在感的诸葛三百才缓缓吐了口气，偏头去问表情莫名的会长：“这是第几重天赋的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