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不是武器弄出来的,而是严苛的环境与条件损伤的。
他的手背呈现一种恐怖的黑红色,纵横交错都是炸裂开的线条,里头脓水流出,让人触目惊心,林夏诧异,“为何你不包扎一下呢?”
“这是冻伤,和擦伤不同,包扎不利于血液循环,只能干耗着,大约几个月也就好了。”
林夏看到了商机。
“大哥,我家是开医官的,不如我带您到我家里去让我表哥给您看看?”
林夏饭都不吃了,兴冲冲带了这男人到状元楼去。
周清给他看了伤,开了内服外敷的药,据周清说恢复期至少维持三个月。
且这三个月之内最好不要动冷水等,否则还会更严重。
那老兵感激不尽,算了钱准备离开。
“兵哥,您之前说度阴山附近我军几乎每个人都面临这种问题?”
“是,姑娘,十有八九的人都这样。”
林夏记住了,送老兵出来。
结果才刚刚出门,就听到门口有哭声,林夏只感觉好奇。
紧跟着,一个中年妇女拖着板车将一具尸体运了过来,她将后车挡板打开。
哗啦一声,那包裹在凉席内的尸体出溜就滚在了地面上。
这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犹如排练过成百上千次,快到让观众们都来不及阻挠。
“呜呜呜,呜呜呜。”
那少妇哭哭啼啼,路人驻足观看,孙巧云着急了,忙靠近那女人,“大姐,您做什么呢,我们还要做买卖您在这里哭什么?”
“哭?”
那少妇豁然起身,鸟爪子一般锋利的手一把撕扯住了孙巧云的衣服,咄咄逼人的质问:“我夫君前几天风寒,到你家看病,一帖药就吃死了人,如今我上有老下有小,从前是他赚钱养家糊口,现在留下咱们这孤儿寡妇的可让我们怎么办啊,呜呜呜。”
这边痛哭流涕。
孙巧云道:“你放开我。”
那恶妇一把推开了孙巧云。
“孙姐姐,让我来。”
林夏带了周清出来,“周大哥,你检查一下尸体。”
周清掀开席子看。
林夏看看那人,发觉他皮肤白里透红,不像个死去多时的主儿,倒感觉奇怪,难不成这家伙是……沈百万安排来砸场子的吗?
一想到这里,镇定了不少。
周清抓了银针就要刺尸体,那女子一下子保护在了夫君面前。
她暴躁的喝起来,“做什么呢?难道你们还要对尸体大不敬吗?”
“你什么意思呢?”沈自衡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玉树临风一般站在女子面前。
那少妇咬咬牙,“给我三百两,不然我和你们没完,我闹到帝京去我!”
“三百万,你咋不去抢银号?”孙巧云攥着拳头。
林夏靠近尸体,“既是我们的药吃死了人,那我也得看看尸体不是?”
沈自衡和林夏一左一右靠近尸体。
那男子是专业戏班子雇佣的,可以躺许久一动不动。
“人的确是死了,”沈自衡道:“但我们店打造了一种更厉害的药,吃了这个,可以起死回生。”
沈自衡命溪见拿过来。
溪见早看出端倪,胡乱送个药丸子给沈自衡,靠近的时候却用力踩在了尸体的脚踝上,顿时疼的“尸体”嘴角抽搐。
林夏看到这里,忍俊不禁。
确定了,此人在伪装。
街坊四邻也看出了端倪,但看破不说破。
沈自衡眼疾手快,一下子捏开了那人嘴巴,丢了药丸子进去。
那毕竟是个大活人,眼睁睁看着一个药丸被丢了进来,此人魂不附体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还要挣扎已经来不及。
沈自衡左右开弓,几十个耳光丢出,那人这才缓慢站了起来。
“神了神了,状元楼果真是厉害,确乎有起死回生的药。”有人啧啧称奇。
有人却道:“这不是华佗在世吗?沈公子林姑娘威武啊。”
溪见横眉怒目,巨灵神一般站在那俩夫妻面前,“现在身体也康泰了,还不快滚吗?”
“啊,额,这……”
本就是过来表演的,如今也的确没办法继续纠缠,那少妇只能拉了男人离开,两人一面走一面埋怨对方。
看众人离开,沈自衡这才抱拳,“让大家虚惊一场,是沈某人对不住诸位了,人命重于泰山,所以我状元楼一般都会再三斟酌才用药,怎么可能会看死人?诸位只管放心来看病就是。”
那众人继续一哄而上。
沈自衡这才靠近林夏。
林夏伺愁容满面,“还是没赚钱的路子。”
九百两,这的确不是小数字。
“沈百万这是让咱们去求饶的意思,但咱们偏偏就不!”林夏宁折不弯。
“是!”沈自衡气愤填膺,“月缺不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