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袭容小脸惨白的坐在马车里,手指冰冷的似乎没有一丝温度。
她好不容易跟肆儿重逢,要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的……
明砚怀用力握住她的手,沉声说道:“你先回府歇着,养精蓄锐,我撒出去人手寻找他们的下落,就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必定把沈肆毫发无伤的给你带回来。”
她坚定的摇摇头:“不找到他们我心里不踏实。公上容华在京里没有多少可用的人手,敢派去做掳劫公主这种事的,必得是他的心腹……”
她的脑海里滑过一道亮光,猛地抬眸正撞上了明砚怀的视线。
他们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董太师!”
“去太师府!”明砚怀扬声吩咐道。
留弋应了一声,立刻调转方向往太师府去了。
马车刚刚停在府邸外面,董太师就一路小跑着迎了出来,拱手笑道:“王爷、王妃深夜造访,可是有事?”
明砚怀挑起帘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唇边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抄了太师的家而已。”
董太师的脸一僵,又是错愕又是慌乱,嘴角抽搐了几下才勉强挤出一抹强笑:“王爷是在跟老臣开玩笑吧?老臣为久盛王朝尽忠半生,哪里就翻了抄家灭门的大罪了?”
他慵懒的摆摆手,两个侍卫立刻一左一右的扭住了董太师的胳膊,摁着他跪在了地上,其余的一队侍卫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府邸。
沈袭容紧张回握住他的手,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门口。
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婢女惊慌的哭喊声和翻找东西的声响,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留弋才快步出来。
“回王爷、王妃的话,属下等没找到沈公子和公主,不过董太师里通外国跟西照国勾结的证据倒是找到了,是抵赖不得的!”
她失望的闭了闭眼,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似的,身子无力的靠在车壁上。
明砚怀的眸子里划过一道阴郁的寒光,厉声说道:“给你们一个时辰,撬开他的嘴。”
“是!”
沈袭容抿了抿唇,声音微不可闻的有些发颤:“会不会是咱们动错了脑筋?如果董太师压根就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呢?我只怕在他身上耽搁久了,反而贻误了救人的时机。”
“别怕,你弟弟虽然是个犟种,但却不是个废物,就算遇到贼人也有反击之力。更何况公上容华还指着公主跟藩国搭上线,他不会轻易伤他性命的!”
她魂不守舍的点点头,想了想又把留弋叫过来:“你去京外给山上的那伙山贼传个信,把沈肆和公主的长相告诉他们,让他们帮着一块找!
还有那些以前跟小豆子一块住在破庙里的孩子们,原来他们在京城里乞讨,对各家的人口只怕比你们还熟,让他们看看哪家哪户有没有多了什么可疑的人。”
她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剩下的只有等。
马车外传来董太师凄厉的惨叫声,周围几座府邸都打发小厮出来查看,但一见是摄政王的府兵,便都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明砚怀把她揽在怀里,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她怔怔的望着绣着虬龙的帘子,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一个劲儿的往她鼻子里钻,或许是神经一直紧绷着,不知不觉的她便睡着了。
等沈袭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她人已经躺在了清荔院的卧房里,她‘噌’的一下弹起来,心里惦记着那两个孩子的下落,连鞋也顾不上穿,赤着脚便往门外跑。
才刚刚跑到门口,房门就被推开了,明砚怀一见她身上只穿着一件中衣,还光着脚,眉心不由自主的拧了拧。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床榻上,柔声安抚道:“别着急,有消息了。守城门的士兵说昨天看见岳氏乘马车出了城,她说是去吉泽庵看沈希玥,士兵们顾及着她的身份,便没有搜查马车。我打发人去沈府问了,岳氏一直没回来。”
沈袭容沉吟了片刻,脑海里将这些琐碎的消息都串联到了一起:“公上容华让董太师劫走了肆儿和公主,偏赶上岳氏主动跟董太师示好,为了避人耳目,董太师就让她把人送出了城。
京城外面能藏人的地方并不多,她自然也不会蠢到把人塞进沈家的庄子上,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吉泽庵。”
他赞赏的颔首,一边给她捂着脚一边说道:“留弋带着人往吉泽庵去了,你在府里等消息就是。”
她紧咬着牙齿,眼里闪过一丝少有的狠辣:“若真是像我刚才猜测的那样,岳氏横竖逃不过一个死罪,倒不如让留弋直接把她射杀了。”
明砚怀倏尔一笑,狐眸微微眯起:“我也是这么吩咐他的。”
沈袭容心里七上八下的,勉强吃了几口粥就吃不下去了,眼前总是不断闪过沈肆的脸。
直到时近正午,门外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满以熏一身农妇装扮哭着从外面跑进来,扑到沈袭容怀里开始放声大哭。
“呜呜呜……王妃姐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