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乡村的村口岗亭,袁泽刚打完招呼离开。原本袁泽以为孙二头在上夜班,结果一问才知道孙二头请假了。
袁泽买了些下酒菜:两个猪耳朵,一只烧鸭,半斤叉烧,两斤卤牛肉,再加半斤花生米。
李奎提了两件啤酒,一条软华子。
......
“铛铛铛”
“铛铛铛”
“......”
“在家么?”李奎贴在铁门上听。
袁泽也不确定,“应该在吧,二头叔没啥夜生活,平时都是上夜班。”
“那怎......”
李奎话没说完,铁皮门打开了一小半。
“哟,你们?”
孙二头穿着睡衣睡裤,披着一件军大衣开了门,头发蓬松凌乱,胡渣满面,神情看起来也很憔悴。
“二头叔,听说你没上班,过来找你喝酒。”袁泽看到孙二头这样,心里不是滋味,假装笑着说。
孙二头愣了一下,看着袁泽两人手上提了东西赶紧把门打开让了让,“先进来先进来,跟你二头叔还这么客气,想喝酒打个电话过来就行,你二头叔准备酒菜。
袁泽和李奎客气进了屋,袁泽知道孙二头也好一口,但平时抠门的很,要他准备酒菜那是要他命。
把两人让进屋里大厅坐好,孙二头提着菜转身进了厨房。
袁泽四下打量,这是一房一厅,装修的非常简陋,就是白墙配土红色地板砖,白墙基本都快变灰墙了,很多地方的腻子脱落露出里面的黄沙粉。
一条瓦数很低的长灯管挂在大厅靠沙发一侧的墙上,整个屋子都透着灰暗、沉闷的压抑气氛。
刚坐下不久,袁泽就起身假装进厨房帮忙,孙二头在热菜,客气叫袁泽坐会就好,袁泽应承着四处晃悠。
袁泽惊讶的发现,这屋子里竟然找不出孙二嫂一丝生活痕迹,衣物、饰品、生活用品,甚至是一根长头发都没看到。
“守村人处理事情竟然这么缜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袁泽心里暗暗吃惊。
李奎自来熟,在大厅里腾出一张折叠桌,拉了三张凳子摆好。
“菜来咯。”孙二头端了菜出来。
袁泽帮接过菜摆好。
三个都是大男人,互相没客气直接坐下开吃。
袁泽看孙二头还披着大衣,于是指了指大衣顺口问了句,“二头叔,你这是?”
“害,也不知道咋滴,突然就这样了,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想吃东西不想上班,也睡不着觉,今天还有点发冷颤。”
李奎一听,有点不好意思,“二头叔,那这酒大家今晚先别喝了,过来前不知道你生病了。”
袁泽点了点头。
孙二头一听直摇手,“没事没事,今晚我还真的想喝几杯,刚好你们就过来了,放心,没吃头雹,大胆喝。”
“那......”李奎瞅了瞅袁泽。
“喝!”
......
“嘭!”
李奎拿着啤酒,大拇指在瓶盖上一顶,盖子就飞了出去。
桌底下已经散落了十几个盖子。
“这位大兄弟怎么称呼?”酒过三巡,孙二头才发现袁泽带来的兄弟好像在村里没见过。
李奎举起一支啤酒,“二头叔,叫我李奎就好。”
“哟,你别说,这名字形象,哈哈哈。”孙二头也拿起啤酒瓶跟李奎“哐当”一声碰了碰,他喝了五六瓶,精气神感觉比前面好多了。
“哈哈,见过我的都这么说。”李奎大大咧咧,对于别人说他像李逵早已习惯。
袁泽酒量没两人好,才刚喝了大半瓶。
“二头叔,你......一直一个人住?”袁泽试探道。
孙二头的筷子停顿了一下,“是啊,我都不知道为啥我还打着光棍,好像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来二头叔再走一个。”李奎适时敬酒打断孙二头的思路。
“来!管他女良的,先吃饱喝足再说。”孙二头有些上头,涨红着脸。
袁泽的眼眶有些泛红。
原本这个屋子,是一对苦命夫妻的避风港湾,虽然日子清苦,但至少相互搀扶,虽然吵吵闹闹,但总有欢声笑语。
现如今,鸳鸯去一 ,剩下的那只还被人为强制忘却了曾经的情浓意长。
“干!”
袁泽酒瓶一碰,仰头闷完。
......
夜色渐深,窗外的嘈杂声渐渐消尽,今晚的夜色明朗,皎洁的月光洒在北乡村的大街小巷,看起来一片祥和安宁。
袁泽三人都喝的差不多了,桌上还剩有不少菜,酒就只剩下一人小半瓶了。
孙二头叼着烟,两手拉了拉衣服,烟熏得他眯缝着两眼。
李奎大刺条条斜靠在窗户边的墙上,狠狠吸了一口,“呼~”,一个烟圈飞出了窗外,融入了那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