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航回国没几天,夏栩就开学了。
学习生活又开始繁忙起来,夏文峰和古云娜留在悉尼和夏栩过了除夕,大年初一也和夏栩告别,因为他们各自都有工作,这次陪伴夏栩一个月,已经把整年的假期都用光光了。
夏栩对父母感到依依不舍,他们对陆子航态度的改变,也让她特别感恩。
国内正处寒冬,陆子航一到家就感冒发烧躺床上躺了三天,脑袋昏昏沉沉的倒是好了,总算把父母的吼骂熬过去了。
林叶不时对陆子航唠叨他去澳大利亚这段时间,陆延年被气得胸痛了好几次,上次他和夏文峰在电话上吵完架,刚挂上电话就捂着胸口说喘不上气了,脸色煞白煞白的,让他去医院检查,他死活不去。
见到父亲,陆子航想劝他去医院作个全面检查,他的症状可能是心血管狭窄,很可能引发心梗,反被父亲吼了一通,“你还来管我的事情!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跑澳大利亚那么远就不想回来了是吗?见到夏文峰发财了就想去别人家当儿子去了是吗!你这个不孝子,我巴不能你滚得越远越好!”
自从他回来,陆延年对他就没有给过好脸色,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说话不是吼就是骂。
陆子航不敢再招惹陆延年,正如夏叔叔所说,父亲的性格过于偏执,这影响了他的事业发展等方方面面。
今年的春节是全家聚得最齐的一次,陆子航依然是被家里人夸耀的对象,搞得堂兄妹们白眼不断,而陆延年夸耀儿子的点今年却变成,“和子航要好的那个女生家里全是医生,父母还都是肿瘤医院的科室主任,我家子航以后的工作可算是不愁了。”
陆延年的大哥拍了拍陆子航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有出息啊,我在医院圈子认识的人不多,还愁以后怎么帮你打开门路呢,你这就自己开始铺路了!不错不错,以后咱们家出了个专家教授,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陆延年的两个在国企当老总的弟弟也对陆子航一番捧夸。
而陆子航的一个堂哥则笑嘻嘻说道:“我在国外发展,以后我爸妈的健康可是靠你守护了呀,哈哈哈~”
乱糟糟的,没有人询问陆子航学医的初衷是什么,更没有人在乎陆子航真正喜欢的女生是谁~
他的情绪突然爆发,大声对陆延年纠正道:“爸!那个女生只是我的同学!我不需要找什么门路!只想安安分分当个医生!我有女朋友了,不需要你在这儿一通胡说,我去澳大利亚就是为了去看她,爸,怎么你直到现在还要想主导我的人生呢?”
陆延年变脸,上前就想对儿子动手,被大伯三伯和陆文静齐齐拉住。
陆子航被同辈的几个堂兄妹团团围住,问他怎么去了澳大利亚~
他们问一句陆子航答一句,最后还拿了几个夏栩买的钥匙扣送给他们当礼物。
陆延年和林叶可是一星半点也没跟亲戚们透露这件事。
过年期间,陆子航一个人郁闷极了,和亲戚们打了几圈麻将,心不在焉老是输,被揶揄学霸不灵了,他干脆不玩了,撂挑子去了奶奶的右边房子里安静安静。
陆文静和他聊了好半天,回想了许多夏栩高中时候的事情,再次责怪他。
如果陆子航没有和夏栩分开四年,夏栩肯定会不时探望她这个班主任的,不会疏远至此。
于是陆子航也拿了一个小熊钥匙扣送给她~
陆文静对这个侄子感到蛮同情,不过她也知道陆延年是什么性格。
过完年,陆子航提前回了学校,导师老张似乎有个天大的喜讯要公布,在电话上卖了个关子。
他还以为又是回学校帮老张嗑数据,进了教授办公室,看见骆晋媛也在。
老张是个小圆脸,戴着一个圆形画家帽,笑呵呵的时候是和善的老头,凶起来的时候就变成贼眉鼠眼的葛朗台。
这一次他还算和善,坐在办公桌前一边剥椪柑皮,一边说道:“我们学校和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有个联合培养协议,每年会输送学生到那边参与科研项目,为期一年,只要你们论文合格,学校照样按照八年制授予你们博士学位,不过你们的履历里会添加国外进修这一项,有了这项履历,只要你们在毕业前最后一年拿到医师资格证,进肿瘤医院就可以成为正式的医生,不再参与规培轮岗。我决定把两个名额给你和骆晋媛。”
骆晋媛的脸上一下子浮现欣喜,扭头望着陆子航,眼睛放光。
陆子航却依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做派,活动了下食指,抬头问老张:“免规培…科研和临床是两个不同的方向,为什么参与科研,会与临床经验混为一谈?在医院轮科规培,就是为了积累经验,避免当上正式医生时在实际工作中犯错,而科研是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攒数据、搞研究,这完全是两回事啊,为什么参与了科研就能直接进入医院?这不公平也不科学。”
骆晋媛对陆子航皱眉,觉得这人怎么都上大五了,还这样不着四六,把“十万个为什么”挂在嘴上。
老张了解陆子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