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
他今日穿了一件破旧的鸦灰色长袍,衣角处的布料都已经被磋磨的飞了边子。
一头乌发也只是用了简单的竹筷子束起来。
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眸,似是毫无喜怒却又似是史无前例的认真。
他只是坐在那,周遭是泉间滴答流水声。
参天大树下,他挺直的腰背和仿若生来就带在身上的王者之气,却一点都不敢让人觉得他有半分矮小。
“我只问你一次,范荷花。”
宁青山薄唇轻启,字字落地有声。
“你愿意与我和离吗?”
这几个字,像是刹那间拨动了范荷花的心弦。
她也不知,这短短的一个问句为何竟比抵在自己颈侧的匕首还要使她慌乱。
“我不愿!我不愿与你和离!”
范荷花眼眶中的泪水全然溢出,胸口充斥着一种难言的酸痛。
“好。”
他唇间一弯,似是噙了半分令人难以寻味的笑意。
“咻——咻——”
林间传来两声响动,范荷花还未反应过来。
便听到陈秉生传来一声惨叫。
他似是忍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剧痛,手腕一抖,匕首就摔落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