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让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沈括闻言义愤填膺的指责,“陈琬琰太过放肆,我沈家的姑娘岂是她能打骂的,简直太狂妄了。”
赵瑾瑜将跟随她们出来的宫人都叫过来,一一询问,得到的答案果然如同沈璎所言一般无二。
他问身后跟着的福满道:“宫婢欺瞒主子,该如何惩戒?”
福满道:“仗三十。”
他又问道:“背主又该如何?”
“仗毙,抑或是发还内侍省,由内侍省处置。”发还回内侍省即使能留一条小命,也成了罪奴,充入掖庭只能做最累的活计。
几个宫人闻言伏在地上大气儿不敢喘,在东宫伺候再轻松不过,太子虽清冷了些,却嫌少惩罚奴仆。
原先这东宫没有女主子,丽正殿也不用宫人伺候,陈琬琰又是个不好招惹的,偶尔来住,身边伺候的也是赵瑾瑜挑选的。
东宫的宫人没什么盼头,这阵子东宫来的人多了,宫人的心思也跟着活络了。
沈璎许诺只要做了她的人,等她与太子殿下完婚,就让她们到内坊的正殿伺候,还承诺让她们给太子殿下做侍妾,转眼间梦就碎了?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可要想好了,孤这里不留背主的奴才。”
纵容了沈璎这么些时日,就是要杀鸡儆猴,让东宫的这些人清楚究竟谁才是主。
背主又会是什么下场。
也敲打敲打沈家,让他们打消不该有的念头。
“表哥,你……你这是不相信我?”沈璎难以置信的问道。
众口一辞,他竟然选择了怀疑她?
沈括也不满的说道:“所有人的说法都一致,殿下还要袒护陈琬琰不成?”
“郡主既然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孤自是不能偏信沈六小姐,孤的东宫可不止这几个宫人。”赵瑾瑜说着,便让福满将附近所有宫人、侍卫都叫过来问话。
有个宫人突然颤抖着嗓子说道:“殿下恕罪,奴婢方才离的远,并未听清沈六小姐与郡主的对话。”
她们那个距离,根本听不到二人的对话,这套说辞是沈璎与她们串好的,要是叫来附近当值的侍卫,定然是要穿帮的。
有了一个开口,其他人也忙不迭的瞥清自己,她们可不想当罪奴!可又不敢将沈璎得罪死,否则等她嫁给太子肯定会秋后算账,因此只能将话说的含含糊糊。
“沈六小姐确实跪在地上哭了,郡主也并未扶她起来。”
“六小姐跪地之后,郡主便采了茶梅簪在了六小姐头上,奴婢也没听清她们说了些什么。”
沈璎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垂首,她这会儿的形象算不上好,发髻凌乱,妆也哭花了。
她原本只是打算拿帕子沾沾眼角的湿意,没想到陈琬琰来了那么一下子,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只能大颗的泪珠往下掉,博取太子表哥的怜爱。
“地上有灰尘,沈六小姐的裙摆为何一尘不染?”赵瑾瑜对沈璎进行了灵魂拷问。
沈璎呼吸一滞,这裙子是在姚娘的铺子里量身定做的,独此一件,价钱十分的昂贵。
她方才舍不得直接跪在这上头,弄脏了裙子,又想跪的漂亮,给表哥留个好印象,特意将裙子铺圆在地上,没想到赵瑾瑜竟然会问这个。
沈括见沈璎嗫嚅着不说话,连忙维护她道:“这是母亲新给她做的衣裳,头一次穿自然是爱惜了些,殿下这般问倒是伤了表妹的心。”
赵瑾瑜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们在他的东宫胡作非为,可有想过他也伤心。
正巧这时有一群人被带了过来,赵瑾瑜问道:“方才可有人看到沈六小姐为何跪地?”
侍卫们的警惕性都很好,耳力也比较好,又得了赵瑾瑜的吩咐,时刻注意着陈琬琰。
赵瑾瑜一问,领头的侍卫便道:“属下方才听到沈六小姐说郡主与殿下无缘,二人因此拌了几句嘴,沈六小姐就……蹲?还是跪在了地上,因披风和裙子遮掩,属下没看清楚,不敢妄言。”
又有两个侍卫声情并茂的将她们二人的对话补全,顺便指出了那几个宫人站立的位置。
赵瑾瑜失笑,以为这俩女人中总有一个说的是实话,没想到二人都是一派胡言,和真相完全不沾边。
沈括哑口无言,这人的说辞谁也没向,说谎的可能性不大,只好说道:“三人各执一词,分不出真假,此事再查下去也无甚意义,还是算了吧。”
赵瑾瑜挥了挥手,让人全部退下,语气冰冷的对沈璎道:“以六小姐的心机,或许能从沈家众姐妹中胜出,但孤的东宫不是你能耍花样的地方。”
沈括有心再说上两句,却被赵瑾瑜一个眼神吓住,不知他是否在战场沾多了献血,眼神比从前锐利了许多。
“沈表兄说孤袒护她,你们都说她霸道不容人,可她从未收买过东宫的人蒙骗孤,也从未想过左右孤,表兄是否忘了,孤,也是被人孤立着长大的。”
沈括抿唇不语,他最是知晓赵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