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就见墨守已经酩酊大醉,趴卧在床边,吐了一地。
看着墨守如此狼狈的模样、憔悴的面容,莫离心中隐隐作痛,想起自己曾经照顾生了一场大病的爷爷时的场景。
没有丝毫的嫌弃与避讳,莫离找到房间里的扫帚、簸箕、抹布和脸盆,先将床铺收拾好,又将墨守安顿好,接着打扫一地秽物。
期间,墨守被莫离拉扯的动静弄醒了,嚷嚷着要喝水,喝了两口水这才发觉是自家少爷照顾自己,顿时眼眶湿润,连声致歉,不多时,又昏睡过去。
莫离不由有些气愤,倒不是因为要收拾这个烂摊子,而是看到墨守那痛苦呕吐、脸色煞白的样子,对卜家那群长老心生怨气。
不难想象,墨守一人代表墨家吃席,席间,卜家长老们纷纷敬酒,有意刁难墨守的场景,丝毫不顾及墨守的性命和健康,这哪是吃席,这是舍命陪小人啊!
一个小时后,莫离终是将屋子收拾干净,一个人坐在桌前,倒了杯水,正在喝着,听到有人扣响房门。
打开房门,就见南瓜小心翼翼朝四周看了看,对莫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莫离赶紧侧身将南瓜放了进来。
南瓜递给莫离一个药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睡的墨守,眼神里饱含歉意,“这是小姐差我带过来的醒酒护肝的药丸,给你家管家服下,会好受一些。”
莫离接过瓶子,又给墨守服下,安抚墨守睡去,连连朝南瓜道谢。
送走南瓜后,莫离坐在床边,看着桌上放着的药瓶,一丝温暖自心底涌起。
……
翌日,墨守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却已无力下床,莫离始终围在床边照顾,墨守心怀歉意与感激,讲述起昨晚酒宴上发生的事情。
根据墨守的讲述与分析,如今的卜家,基本分成两个派系,其中以卜家家主为首的元老派,只得到五长老一人支持,而以二长老卜守信和三长老卜海为首的新锐派,则势头强劲,几乎掌握了卜家的话语权。
之所以表面看起来,卜家家主依旧拥有对卜家的控制权,完全是因为在卜家,还有一位老祖宗存在。
但老祖宗早在三年前就深居竹林,对世事少有过问,就连卜家家主卜铮,一年到头都少有机会能见其一面。
卜家上下都传言说老祖宗寿命将尽,二、三长老或许是不愿背负欺师灭祖的骂名,所以一直隐忍至今,却也日渐嚣张跋扈。
而另一个消息也得到证实,那就是卜家早在去年就已经亲自登门撕毁婚约了。
可是,既然如此,墨家此行又有何意义?如今的墨家自身难保,即使面临卜家危机,也有心无力吧。
然而,墨守接下来的一段话,彻底让莫离震惊,且又看到了一线希望。
原来,墨桑预想到墨守此行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在出发前就告知墨守,此行前来,需向卜家家主和老祖宗传递一个消息,若能保证墨卜两家婚约,就将墨家秘技天枢机甲图作为聘礼奉上。
在来卜家的旅途中,墨守曾向莫离提起过天枢机甲图,单凭墨守的介绍,莫离就深知这份图纸的价值,看来,这次墨家是打算孤注一掷,大有将墨家与卜家捆绑在一起的决心了。
接下来就要看卜铮在权衡利弊之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了吧。
下午,莫离二人就得到仆人通传,说卜家家主有要事相商,需前往家主书房一见。
行至半途,就瞧见卜天站在路边,一脸阴沉的盯着自己。
“没想到,你这只井底蛤蟆还留有一手,但你实在小看我爹和二长老的实力了,这一回,卜家家主之位,我们势在必得!”
卜天攥紧拳头向莫离示威,莫离却只是一笑了之。
“墨离哥哥!”
莫离回头,瞧见卜泣一路小跑赶了过来,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些许期待,也有些许担忧。
莫离拉起卜泣的有些发凉的双手,笑了笑道:“放心,等我好消息。”
卜泣脸色微红,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含情脉脉。
卜天怒指卜泣,“卜 泣,请你注意场合和分寸,墨离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夫了!”
莫离抬头挺胸挡在卜泣身前,卜天的指头直接抵在胸口也丝毫不惧,朗声道:“我与卜泣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某个内心阴暗,只会在角落里乱叫唤的癞蛤蟆,还是不要再痴心妄想,小心得了失心疯呐!”
卜泣躲在莫离身后笑出了声,自然的拉起了莫离的手,一步上前,丝毫不在意已经气的直跺脚的卜天。
“放肆!光天化日与不相干的男子拉拉扯扯,败坏我卜家名声!”一声浑厚怒喝,只见二长老指着卜泣,还未走到近前,已经吹胡子瞪眼。
面对卜守信的呵斥,卜泣吓了一跳,立马松开了手,莫离明显感受到了卜泣对这位卜家二长老的恐惧,心中隐隐作痛。
莫离还想要争执几句,却被墨守拉了拉衣袖,这才忍了下来。
卜天见自己父亲和二长老到场,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