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雅郡的都城，是一个很繁华的城市。

在李哲炎和眀璃通过城门进入城市的时候，头顶就飞过几十个修士。

这在之前的城市，是看不到的，或许这些也说明不了什么太准确的数据，但是足够说明一件事情，坤雅郡的修士要远远超过之前他们临时停步的城市。

早在见识过那些人的态度之后，李哲炎觉得自己见到的会是一个气氛不大好的城市，毕竟，那些人看起来就很会作威作福。

可惜，不是。

凡人不会对自己头顶时不时出现的修士报以好奇的目光，他们只顾着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每个人，虽然不是都一脸轻松愉快的表情，但是那神态之间，完全没有李哲炎之前见到的居民的疲惫和麻木。

他们或是在商铺面前苦恼自己要买什么东西，要么就是大声讨论着自己的话题，这里的人，很精神。

这大概是李哲炎对于坤雅郡的第一印象了。

“也不知道天勤来了谁，你去打听打听吧。”眀璃说着，就迈步进了一间茶馆。

李哲炎应了一声，然后抬头看看茶馆的招牌，打算打听完之后，来找眀璃。

“有间茶馆？奇怪的名字。”李哲炎没有过度的散发思维，转身去打听消息了。

眀璃在茶馆叫了茶水点心，就安静地等李哲炎回来。

一刻钟，也没两刻钟的时间，李哲炎匆匆地走进茶馆，迅速找到了眀璃的身影，就走了上来。

眀璃身前的茶盏里，茶水早凉了，好像他只是喝了一口的样子，点心也好像只吃了一块，李哲炎暗自想着，他心里也是关心这个事情的额，所以大概没什么胃口。

随口往自己的嘴里丢了一块点心，吃着甜滋滋的点心，李哲炎就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你是绝对想不到的，坤雅郡的人对这个柳小真的感观还挺好的，基本没说他坏话的，都说他是个不错的城主。”

李哲炎自然也怀疑自己听到的消息，但是一个人这么说可能是有虚假的，两个人，三个人，甚至他面对的九成以上的人，都愿意说柳小真的好话，那就奇怪了。

“是吗？”眀璃摩挲着手中的茶盏，问道。“他们都怎么说？”

“好像是因为柳小真的前任，那个海王柳家主比较糟糕，弄得民怨沸腾，而且事情差不多也只是过去几十年，还有些人记得那个前家主，所以，老人都说，是柳小真接手之后，坤雅郡的人们过的日子渐渐好起来了。”

李哲炎掰着手指头说道：“比如他降低了税收，比如他动手处理了很多压榨百姓的坏人，还有就是他带领之下，柳家的修士都善待这里的百姓，灾年的时候，会出手降雨之类的。”

李哲炎满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听起来，就是一个好人。”

他后面紧跟着说道：“如果不是换灵根的事情，我还真无法相信。”

眀璃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那么，你有问他们关于他杀自己母亲的事情吗？”

李哲炎脸色变得有些尴尬，说道：“问这个还真不好说，人家等我说到这个话题就拿眼睛瞪我了，这还是好的，有的看起来都要动手了。”

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是李哲炎也把自己打听的消息说出来了：“不过，虽然他们也觉得这个事情，影响不好，但是都不会因为柳小真做了这个事情，就觉得他人不好。”

眀璃对于这个说法倒是提起了一丝丝兴趣：“说说看。”

“因为，柳小真的母亲，不是个好人啊，她做过很多坏事，杀夫，杀自己丈夫的其他孩子，还迫害了很多人，所以大家其实都觉得她罪有应得，就是她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柳小真处理了，就心理上多少有些别扭。但是，因为那个女人做的事情，确实该死，大家还是很认可柳小真大义灭亲的行为的。只有一些人觉得，柳小真的母亲，对不起其他人，但是对得起柳小真。”

李哲炎有些低沉地说道：“至少，我觉得，是这样的。”

“所以，你只是觉得，柳小真不该伤害自己的母亲？”眀璃问道。

李哲炎摇摇头：“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做错事的话，就一个付出代价，我只是觉得，那个女人，一心为了自己的孩子，最后又被自己所爱的孩子杀死，哪怕是她罪有应得，可是这么做，很诛心啊。就是换一个人处置，也比柳小真自己动手来得好。”

“或许。”眀璃平淡地开口。“他动手，比其他人动手，能更加不痛苦地杀了那个女人呢？”

李哲炎摇着头，不赞成这句话：“可是，肉体的痛苦，和心灵上的痛苦，都是一样的痛啊，被自己在意的，爱的人伤害，还不如让一个陌生人动手呢。”

李哲炎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哦，我没打听到天勤那边有没有人过来，可能他们还没到。”

眀璃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他们刚刚到。”

“刚刚？”李哲炎立刻四处打量起来。

眀璃指着楼下的街道，说道：“刚刚到，你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