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件事，我听人说刘厂长已经找人顶罪了，是周然然。”

话一落，赵希楠筷子都差一点没拿住，顾不得吃饭，忙问：“周然然？他疯了吗？人家才22岁，他这是要毁了一个年轻人。”

周然然这人是有点小毛病，性子不太讨喜，但是肯努力。

那些天她们在同一间办公室做事时，周然然去的很早，一天天围着那些数据，看得出很想努力完成这件事，也想为厂子出一份力。

只不过周然然接触这一行不久，跟她这个干了一辈子的人没法比。

有些数据她看一眼就知道问题，这是工作阅历带来的眼光，周然然这种阅历这种年纪根本不懂。

正是因为不懂，所以来得早，走得晚。

相处中她也看出周然然是个很听话很重视厂子损失的人，想尽办法节省一些不必要的开支。

工作上周然然还是一个负责的人，这个年纪能做到这地步算不错。

结果刘厂长自己搞出事却要周然然顶罪。

这是身为长辈做得出来的事吗？

难道之前在厂里对周然然的看重都是假的？

“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听人说，这种事一般人不会说那么细，只是随口一提。”

程晏说完示意她吃饭。

“吃饭，天冷，菜凉的快。”

赵希楠夹了一块萝卜，一边吃一边想。

“你说周然然能愿意吗？这种事哪有那么容易顶，那些签名，资金来往，要不是一开始就准备，这一下突然推到一个人身上是不可能的……”

赵希楠说着停了下来，想到一个震惊的想法。

“刘厂长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这一天，早就把周然然算进去了。”

程晏神色莫名，点头。

从他第一次听到周然然顶罪就已经知道这个可能。

刘厂长一直没有把管理权交给别人，周然然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刘厂长眼皮子底下弄这些事。

赵希楠想到周然然那张年轻的脸，叹口气

“她还这么年轻，要是真背上经济犯罪案件，下半辈子可就毁了。”

程晏：“这种事怎么说呢？经济犯罪案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怎么操作，要是操作好，把该补的按照几倍补，该赔的赔了，处理好这件事带来的损失可以减刑，就是那些钱会很多。”

“现在问题是刘厂长会早早做好准备让周然然当替死鬼就说明他不会赔这笔钱。至于周然然，毕竟年纪小，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肯定玩不过刘厂长。”

话落，程晏继续说道：“不说这件事了，明天周日，我很早要出去一趟，大概下午才能回来。”

赵希楠点头表示知道了，继续吃饭。

吃完饭两人各自去洗澡，临睡前聊了一会儿就睡觉。

一晚上很快过去，赵希楠醒来时程晏已经离开了，眼看时间不早了，赵希楠又在被窝里磨蹭一下才起来。

天儿是越来越冷了，却一直不见下雪。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正在忙活的赵希楠。

“谁啊？”

“是我，周然然！”

闷闷的声音，跟周然然平时的声音有些不同，似乎哭过。

赵希楠打开门就看到眼眶泛红，穿得还挺单薄的周然然。

“程同志在吗？”

似乎是被冻着了，声音都带着颤音。

赵希楠侧身示意她进来。

“他不在，下午才回来，我看你现在很不好，先进去暖暖身子。”

周然然吸了一下鼻子，僵着身子走了进去。

看到衣服单薄的周然然，赵希楠立马拿出小毯子给她，又去倒了一杯热水递过。

之前程晏就提过刘厂长已经找过他，又说周然然可能会找她。

结果几天过去了，没人来找她，就以为不会来了。

没想到这会儿来了，来找程晏的。

赵希楠没说话，不想打听周然然现在怎么样。

屋里陷入诡异的安静，周然然一直在等赵希楠开口关心她，至少关心一下她为什么穿着单薄出来。

可看到赵希楠不理人，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儿，忍不住自己开口了。

“赵希楠，我快要被逼疯了。”

一句话让赵希楠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望向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要是程同志不帮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说一下，让他帮我。”

帮她？

赵希楠沉着脸没说话，现在是什么时候，人人不想沾惹上这件事，要不然依照刘厂长自己的人脉，不会被逼到让周然然顶罪的地步。

人人避之不及的事情，周然然却想说几句话就让她把程晏拖下水。

赵希楠压下不悦，正视周然然不再高高在上头颅。

“周同志，我们算什么关系呢？充其量就是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