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娘俩的对话还没结束，让我接着抄录：

--黄帅鸣建议中西医都要看，而且说一院还不错。我慢性前列腺估计前后加起来有一年多时间了。我的想法是明年停一年学，什时候养好什么时候回法国。

--完全可以，一定要彻底治愈，一切以你的身体为重。但是你不要怕，要坚强，困难只是暂时的。我前面就告诉过你，前列腺是男性问题中最轻的一种。男性问题有前列腺增生、不孕不育、阳痿这么几种，这次回来后做一次全面检查。对了，休学的手续怎么办？是否回国之前就得办好？

--等全面检查后再说吧。病看不好，根本无法学习工作的。

--嗯，你不要恐惧，放宽心，要相信我们国内的中医术。

--西医也要看，中医有时候不能确诊，会延误病情。

--那就中西医结合起来看。除了腰椎，其它的都可以通过中医调理。其实，腰椎也可以的。

--腰椎我并不担心，知道病情病因而且很明确，慢慢调理就是，最坏就是动手术。

--嗯。首先不要过度紧张，要藐视困难。

--你说得简单。我已经做到极限了，你不处我的位置，懂不了。

--你的学习及其它方面已经很出色了，回来要把身体健康这一课补上。

--我早已把这个事情提到第一位了。事实上，走前就讲了，大三就说了，但当时箭在弦上，不得不来。没有查出确切病情并有明确可靠的医治方法，我一天都平静不下来。这两年我身心俱疲！

--对不起，儿子，主要责任在我们父母这一边。

--中西医，在常州，到底哪些医院好些？

--西医，自然选一院，中医就定中医院。至于选哪位专家，老爸会去一一了解后再确定的。你不要多操心了。儿子啊，你真不容易，太懂事了。但你一定要乐观些，问题或许根本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严重，你一定要坚信并相信我们没有骗你。这两年，你确实付出了很多，也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有得必有失，难道得到的就不美好，失去的就是好的吗？记住古人说的，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饿其体肤，老其筋骨，再苦其心志的。经历苦痛是对我们每个人的考验。不急不躁才能走得更远。如果你觉得特别严重，就先在法国看下医生，吃点药。

--我看过了，在等报告。

--再说一次，前列腺不可怕，如今的小青年得这种病很多的。

--关键现在要确诊，要明确因何而起。这，并非我杞人忧天。

--你不要担心，爸爸明天就去一院和中医院了解，肯定找最好的医生看。

--我现在担心也没有用。等后面医生检查诊断了再说吧。你们也不必太担忧了。

--嗯。黄帅鸣研究生考上了吗？还有汪阳呢？

--他们俩还有大多数同学都直接选择工作了。国内的研究生实在没意思。文凭这个东西全是空的，尤其国内。

--你这个说法太极端。

--可能是极端了些。但事实如此。

--不完全是这样。什么时候，你能正反两方面看问题，你就成熟长大了。

--我已经是正反考虑对比分析过的。有些东西你们没见过，只能凭经验说说而已。

--我也争不过你。你这一年感受到了国内国外的差距，但不能妄自菲薄啊。

--我自然不会的。事实上，我们国内很多方面已然比国外好多了。主要是思想观念方面的巨大差异。

--那你说说是大学期间出去留学还是高中出去更好？

--不是高中大学出不出去的问题。是整个社会评估价值出现了偏向、异化的问题。但没办法，资源有限，不可能把最优质的资源分享给大众。这点，也许只有旁观者才看得更清，悟得更深。

--既然你感觉到了，想改变吗？

--改变什么？中国的Education？以我一己之力？你说笑了。没法改的，国人的思想太陈腐了。国内要学圆，西方追求的是真。中国人只喜欢这一套并始终乐此不疲。我们国人大多缺失信仰没有核心价值观。比如做企业，那些BOSS们从来不去追求产品质量的极致和服务水平的提升，相反热衷于一贯的以次充好，伪劣造假，简单模仿，以及搞关系走门道，拍马溜须，无所不用其极。结果是怎么可能出现世界级竞争力的产品和公司？

--这些确实是国人的通病缺点，但中国人也有很多优点。中国也在发展壮大，中国的国情很复杂啊。

--我现在有点事情，回来细说吧。

--好的，暂时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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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儿子毕竟年轻，加上几个月来的身心折磨，表现得比较偏激。他对中外某些方面的对照和评判，有失公允。要我说，国内顶级的那几所大学，即使本科毕业，也可能比国外某些普通大学的硕士文凭，含金量更高，更受职场的青睐。当然，凡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