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回家吗?都用必须了,宋贞芳的话,邱明是要听得,他回屋跟单欢说了下,单欢此时打怪正酣,只是点了点头,示意知晓了。
邱明骑着摩托向前行驶着,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黑夜中只见到稀疏的几道光,空气冰冷刺骨,光线处还能看到几片雪花。邱明并不是骑摩托的老手,相反,他还是第一次骑摩托出这么远的门,夜太黑,他不敢骑快,更不敢缓慢而行。路面已经结冰了,有几次,他都感受到了轮胎打滑。一次,两次,三次,终于,他跌倒了,此时的他已经冻得鼻涕直流,双手僵硬,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来。摩托倒在了地上,压着他的腿,他起不了身,也抽不开腿。
邱明奋力挣扎着,每次仅让摩托车稍微起了起身便轰然倒下,如果没有两边的护栏,那么他的腿就要废了。饥饿、寒冷、压在身体上的沉重,邱明的脑海中忽然产生了对生命的思考,活着为了什么?
恍惚中,邱明看到了远处有一个光点,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光,这里是田间小道,又有谁需要走这种小道呢?光点慢慢地,变成了一道光线,慢慢地,有一个人影,那个人儿身穿军装大衣,骑着自行车,一只手打着手电筒,蓬头垢面的,有着一些狼狈,邱明渐渐看清楚了,那是他的父亲,邱德才。
他怎么会来这,他怎么会知道我走的是这条小路,他是怎么赶的这段十几里的路……可惜的是,邱明的思维被冻得僵硬了,他没想到这些问题,见到邱德才的一瞬间,他想的是埋怨,为什么这么晚才出现?为什么不能早点来?
邱德才把车子扔到了一边,踉踉跄跄的跑过来,脸皱成了一团,嘴里念叨着:“哎呦,哎呦,让你不要骑摩托,偏要骑,摔着没,腿疼不疼。”来到邱明身旁,他将手电筒扔到一边,奋力的把摩托车向上抬起,邱明的腿慢慢抽开,终于,他的身子能完全自由活动了,在一旁跺了跺脚,邱明看起来无恙。
“没压着吧。”邱德才把摩托放好,然后来到邱明身边,低头摸了摸他的腿。邱明将他推开,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要你管。”然后他坐在了摩托车上,压离合,点火,随着轰轰声,邱明扬长而去。邱德才在后面骑着自行车,一手端着手电筒,一边扯着嗓子沙哑的嘶吼道:“路滑,你骑慢点。”
“我都说了不要你管,死了也不用你管。”邱明低头吼道,只是他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我怕你摔着,摩托车值几个破钱,我怕伤着你的腿。”邱德才在后面说。
“我在学校被人欺负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怎么不来关心我,家里全背着你欠下的债,每次回家都要有人来要债。”
“谁欺负你的,你告诉我,我去找你们老师,我找你们校长去。”
回到家中,宋贞芳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赶忙跑出来迎了迎,拍了拍他身上的雪花,用粗糙的手握住邱明那红肿的小手,邱明瞬间觉得很温暖。来到堂屋,邱明家里来了亲戚,阿婆和大姨此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只不过还没有入睡。大姨有些埋怨道:“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家,你知道你妈多焦心你嘛?这么大了还不懂事!”邱明说:“同学过生日,玩的有点晚。”阿婆说:“赶紧烧碗姜茶喝,外面那么冷,别冻感冒了。”“没事,阿婆你早点睡吧”邱明靠在床边,带着酒气,温声说道。
“真没事啊,身子冷不冷。”
“没事,放心吧。”
习俗上来讲,阿婆和大姨来到邱明家是接亲的,第二天邱明便和宋贞芳去阿婆家走亲戚。邱明的脸有些发烫,身子有些发冷,鼻涕不停地往外面流着,经过了昨天一夜的洗礼,他的身子终于起了些反应。这种反应本来以为只是平常的发烧,谁能想到这烧发起来一直不曾退下。
宋贞芳带着邱明来到镇医院挂了两天的水,药一直不停的吃着,也没见烧降下来。抽血检查,只见医生皱着眉说道:“白细胞增多,先挂两天水看看吧。”听医生口气,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挂水有没有效果。阿婆说山后薛军医看病厉害,之前在部队里给人看病,回到乡下后,找他看病的排满了庭院。于是,宋贞芳又带着邱明来到了山后薛军医那里瞧瞧,薛军医五十多岁,面容严峻,不苟言笑。他先是给邱明把了把脉,随后便写下了方子,让他去隔壁挂水了。邱明坐在板凳上挂水,头依偎在宋贞芳的怀里,面容憔悴,水挂的有些凉,宋贞芳便用手握着管子。邱明说:“妈,我想喝营养快线了。”宋贞芳说:“我去给你买。”邱明看着宋贞芳离去的背影,又想到了小时候,每次发烧,宋贞芳都要抱着他去兰姑那里看病,兰姑还开了一家小商铺,邱明每次打针挂水都要买上一瓶营养快线。
宋贞芳回来后,邱明说:“这水挂的,让我有些头疼。”宋贞芳跑到隔壁房间里,找来了薛军医,薛军医说:“扎两针就好了。”于是,他到房间里拿出细长的针,这种针是专门用来针灸用的,这也是邱明第一次感受到被针灸的滋味。不知是否因为内心恐惧,扎了不到五分钟,邱明又说道:“我头疼的更厉害了。”宋贞芳急急忙忙的再找到薛军医,然后把针拔了下来。挂了一天的水,邱明的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