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大多数的人都为这一场胜利而喜悦,可有些人依旧被阴霾所笼罩,比如缺席了今天会议的内政部长贝利亚皇子。
昨天因为帝都被袭击的事,他又挨了皇帝一顿痛骂和毒打。当时回到提亚马特宫的皇帝心情坏到了起点,见到被宫廷侍从招来的贝利亚时,就先甩了一巴掌上去。
宫廷侍从和皇家卫队那时候都在场,而皇帝完全没打算给儿子留颜面,几乎是骑在贝利亚身上,用硕大的拳头狠狠地揍身材矮小的贝利亚。贝利亚被父亲打得站都站不起来,脸都被打破了相,最后还是被宫廷侍从给抬回房间的。
这件事没人给贝利亚求情,一是谁也不敢得罪盛怒中的皇帝,其次,这一回贝利亚也确实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内政部又一次没能侦察到南方的动作,让敌人的间谍跑到帝都造成了如此大的混乱和破坏,单是这一点,皇帝就是撤了他的职,贝利亚也无话可说。现在他还能保住内政部长的位置,已经算是皇帝念在父子亲情上心慈手软了。
第二天得到捷报后,伤还没好的贝利亚就匆匆回到了内政部的大楼,连军事会议也是派自己的秘书代替自己参加。在内政部,贝利亚的下属们就像是帝国官员畏惧皇帝一样畏惧着自己的部长,尤其是现在贝利亚心情极度不好的情况下,谁都不敢犯在他的手里。
当然,有些人例外,比如极得贝利亚信任的调查局局长赫伯特。
他在接到贝利亚要见他的通知后,马上就赶到了内政部。走进部长的办公室,他马上就发现这里和以往有了许多的不同之处。
窗帘被拉得很严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吊灯也被特意调整过,灯光朝着门口的方向照射,而房间的其他角落,尤其是贝利亚的办公桌,一点光都没照到,尽管贝利亚的人就坐在办公桌后面,但是站在门口的赫伯特却完全看不见他的脸。
看见办公室这样的布置,赫伯特马上就明白了贝利亚现在不仅心情奇差,而且他内心里的阴暗面也已经完全的释放了出来。哪怕平时很被信重,但是现在赫伯特也不得不小心翼翼,低着头不去打量自己的上司。
看到自己最得力的部下这幅小心谨慎的模样,贝利亚被皇帝打落的自信又捡回来了一些。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一点也不把他的情绪显露出来。
“杰里柯伯爵那边的监视怎么样了?自从上次接触之后,他有没有再找过你?”
“没有,殿下。”赫伯特低着头回答道,“杰里柯伯爵现在没有什么离开我们视线的动作,不过,他最近似乎和赫伯特家族接触得很频繁。”
“十三课?”贝利亚抬高了一点音调,“他做了什么?”
“具体的情况因为涉及十三课,我的人没能仔细探查,只有一些蛛丝马迹。根据安插在杰里柯宅邸线人的报告,我整理了一下:
四月一日晚,杰里柯伯爵告知家中的仆人他那一晚不会回去,但是第二天,仆人却发现杰里柯伯爵一早就已经出现在宅邸里,门卫也不知道伯爵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并且杰里柯家族的管家也在第二天失踪。杰里柯伯爵对仆人们的解释是管家辞职回乡了,我查过,那名管家之后确实没有在帝都出现过,但是车站没有这个人离开帝都的记录,很可能是被杰里柯伯爵不为人知的杀了。
四月三日,也就是杰里柯伯爵觐见皇帝陛下的那一天,他带着十三课的赫卡特小姐回到了宅邸,我查了一下,之前他们应该是在一间餐厅一起用了餐,但是用餐时是否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在带着赫卡特小姐回到宅邸后,他们又很快带着另一个人离开了,前往金尼斯河大街的一家旅店,之后杰里柯伯爵打发车夫回去,直到傍晚伯爵才独自一人回到宅邸。至于那个人的身份,根据线人的描述,应该是十三课的杨·诺·达雷斯。”
“杨·诺·达雷斯?”贝利亚打断了赫伯特的报告,“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就是那位达雷斯女士的私生子。”
“噢——我想起来了,是那位莉莎·狄安娜·诺·达雷斯小姐。”贝利亚仰起头,隐藏在黑暗里的面孔上泛起回忆之色,“那位小姐,不,赫卡特夫人哪。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遗憾。”
赫伯特没有去接话,对于自己上司的风流史,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多嘴。
沉默了一会儿,贝利亚摆摆手,示意赫伯特继续说下去。
“关于杰里柯伯爵和赫卡特家族之间是否有什么特别的联系,我目前还没有探查到。那位达雷斯先生为何出现在杰里柯宅邸,也在调查中。根据现线人所说,他们直到赫卡特小姐来接达雷斯先生时,才发现宅邸里多了一个人。而且达雷斯先生被带走时,身上有着许多的伤,一副很虚弱的样子。我推测,在四月一号的晚上,杰里柯伯爵应该和达雷斯先生发生了冲突,并且将受伤的达雷斯先生带回了宅邸。”
“四月一号的晚上?那一天不正是杰里柯伯爵找上你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