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奶奶回家了。”
霍子呈听到刘婶的这通电话后,他几乎是夺门而出的。
他狂飙着车回到金贸府的时候,车子在大门外停了很久很久。
他不敢下车,甚至突然间害怕面对消失将近两个月的纪已。
郁结的难舒的心绪缠绕在心头。
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纪已正站在二楼的窗前抱臂眺望着他。
两人目光对视片刻,霍子呈便匆匆移开了眼神。
…….
稍顷,霍子呈不疾不徐地走进屋里,客厅里正在喝着饮料看电视的纪念转过头望向他,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
对于家里出现一个陌生的孩子,霍子呈也是挺意外的,他站在原地询问:“你这孩子是谁家的?”
纪念还未来得及回答,刘婶就端着小蛋糕跑了出来。
看到霍子呈,她吓了一 跳,“哎哟,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霍子呈低头望着矮胖的刘婶,“这孩子是谁啊?”
“这孩子啊……”,刘婶话未说完,就被从二楼下来的纪已打断,只见她淡淡说道:“这孩子是我妹妹。”
妹妹?
霍子呈眉头一皱,疑惑的打量这二人并不相像的面容,况且父亲说过,纪已是个父母双亡的遗孤。
现在怎么又冒出一个妹妹了?
纪已面色平静的对纪念招了招手,并介绍道:“这是姐姐的丈夫,也是你的姐夫。”
小孩抿紧嘴唇,轻唤了一声:“姐夫好~”
霍子呈挑了一下眉梢,略显尴尬的“嗯”了一声。
纪念是个有眼力见的孩子,只见她朝刘婶跑过去,拉起她的手说道:“刘婶,你带我去趟超市好不好?”
刘婶打从第一眼就喜欢这个孩子,此时的她立即满口答应。
不一会儿两人就手拉手地出门了。
家里顿时就只剩下那对夫妻俩了。
…….
黄昏的窗前,霍子呈和纪已共同坐在沙发上,他晃着手里的半杯朗姆酒,轻声说道:“你瘦了。”
纪已没有回答他,只是两人相隔坐得挺远的。
此时只觉得彼此之间的气氛特别尴尬,就好像两人是刚认识的相亲对象一样。
半融化的冰块发出碰撞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这时候,客厅里依旧安静了好一会儿,霍子呈突然开口说:“小已,我们补办一场婚礼吧?”
纪已:“???”
纪已满头雾水地坐在原地,此刻脚趾头都快尴尬得抠出三室一厅了。
心里不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么突兀的问题来。
是,当初两人结婚只是领证而已,并没有举办盛大的婚礼。
难道他就觉得他做的一切事情,用一场“婚礼”就可以弥补过去了?
无非就是为了弥补自己“好丈夫”的缺失,要求补办一场所谓的婚礼罢了。
确实是挺可笑的。
“我不想办婚礼。”纪已抬起头看着他,目光平静,“我们离婚吧……”
霍子呈手里的酒杯一顿,他不可置信的望向她,颤声道:“你是因为我之前说想留下孩子,你才……”
“不是。”纪已打断了他的话,口吻依旧平静说道:“我并不爱你,你也并不爱我,这是我们彼此之间都知道的实情。”
“可……”
“可是你想说我们一直相敬如宾也挺好的是不是?”
霍子呈低垂下头,耷耸下肩膀自嘲的笑了一声:“果然还是被爸说中了。”
纪已没听清楚他自言自语什么。
几秒后,她开口继续说道:“我累了,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我希望你能同意跟我离婚。”
………..
霍子呈魂不守舍的从金贸府离开,他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感觉不到任何悲伤难过的情绪。
他满脑子都是纪已说的那句“我希望你能同意跟我离婚。”
车子不知不觉来到聂吉泽家里,他也没有下车,孤身一人坐在车里一根烟接着一根不停的抽。
他自知自己一直挺混蛋的,可是当他意识到纪已被自己混蛋的行为弄丢了之后,心底里满满开始滋生起悔恨来。
悔自己没能及时醒悟,恨是恨自己如此不争气。
是不是如果早一点意识到这个问题,两人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是不是如果没有于安安,没有那个孩子,两人就还是会过着之前那种平静的生活?
自己对着自己的心刨根问底过后,答案是无解的。
“叩叩——”
聂吉泽不知何时出现在车旁,他轻叩着车窗,大声喊道:“你自己坐在车里干嘛?”
霍子呈抽完最后一口烟,按下解锁键,聂吉泽就倾身上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他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