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在路上买了一把木剑，求这阿悦教他，缠了一晚上了，连用晚饭都吃得不安心了，阿悦哭笑不得，“你怎么不教他？”

玹烨抱着手臂，笑着摇摇头，“呵呵，他选了你做小师傅，我抢不得。”端坐在石椅上，静静地看着她。

大眼对大眼

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的弟弟不教，还好意思做个甩手掌柜。居然这么理所当然，我怎么才发现他这么赖皮呢。

“唉”感叹一声，阿悦也认命了，唤出悟月，“长安，你看好了。这套剑法名叫索云剑，你把它记下来，待会自己来试试。

素色的衣裙，在夜里飞舞。明珠光芒之下的少女，眉目轻灵夺目。寒剑凝霜，剑挽如花

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直逼人心，时而轻盈如雾，轻薄同蝉。点剑而起，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美人如玉再难得。

“姐姐，你的剑气太冷了，长安受不了，加件衣服再来”长安虽然看得痴迷不已，但是着实冻得他骨头抖冷了，赶忙回房间加衣服。

玹烨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飞身而起，折下一枝树枝，就与阿悦交手起来。

阿悦白玉般的左手轻轻一挥，绿袖翻飞，她微微一笑朝着玹烨说到“请”。眼中流露出朝气蓬勃。

悟月剑倏地刺出，指向玹烨的右肩，玹烨不等那剑近身，腕刷得一抖，运转灵力附在木枝上，木枝一斜挡格去，“铮”的一声响，灵剑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双剑剑光霍霍，已拆了三招，突然悟月长剑向下一转，剑身刺向地面，玹烨手中的木枝直直向后刺空，这时阿悦左手一松悟月向上抛起来，寒光的剑身上，倒映出阿悦同玹烨的身影，阿悦的左手飞快的接住。寒光一闪，悟月已经架在玹烨的脖子上了。

阿悦轻轻一笑，露出皓齿。笑容明亮灿烂。“小大夫，你又没修剑法，是我占你便宜了。”玹烨看着阿悦也笑了，“阿悦，你的剑术很好。”阿悦笑的更开心了，眼里全是欢喜，那是自然，本姑娘的剑，可是练了十三年，从能拿稳木剑便可日耕不辍呢。

阿悦笑眯眯地收回剑，走到石桌旁边站着，顺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玹烨也走过来坐下休息，恰巧一阵风吹过，院里的花树上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白色的花瓣落在了玹烨的肩头，也落在阿悦的茶杯里，阿悦却是不自觉地伸出手替他把花瓣拂落。正好玹烨抬头，两人的脸颊正以微妙的距离靠近着。玹烨看着阿悦因为练剑微微泛红的脸颊，莫名怔神了。突然阿悦的一缕碎发，从耳后掉下来，正拂过他的鼻尖，一点酥麻爬上心头，玹烨不由得咽了一口气。

他连忙后退半个身子，“咳咳，嗯，风太大了。”

“是，风大，怪风。”

阿悦看着对面的有些举止慌乱的小大夫，轻轻朝着茶杯吹了口气，慢条斯理喝起茶来，平静方才那一刻乱掉的心绪。茶杯薄雾袅袅，掩住了她嘴角的笑。真是可爱！

玹烨静了静心，顿了顿，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我停留此地许久，过几日也该启程了。”

他本来就想要在此处呆一日，却为了阿悦停滞了许久，他担心再拖下去，怕是这走不了。

阿悦直视这玹烨，目光清澈见底，没想到今日这般美好的时光，竟然是结束。她虽然想要挽留，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思索片刻，阿悦挽起那一缕碎发，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朗声道，“君是鸿鹄，志在天下，此去珍重。”

“嗯，阿悦。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玹烨将阿悦送回房间，一如既往浅笑着对着她道了句，“阿悦，善寐”。一声简单的“好梦”回应了玹烨，阿悦随即默默的关上门，没有抬头再看一眼玹烨。

她知道自己这一生浮萍一般，生死由天，所以也从没有奢望过，这万里山河，能有人相伴，那漫长的一生，一个人又何妨呢？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别生了痴心罢。

玹烨本已转身，清楚的听到“嘎吱”的关门声。脚步也顿住了，半晌，还是离开了，他如何忍心扰乱她好不容易安宁下来的日子呢？去了灵界，她只会更好。

……

可！可！他自私了。

白色的身影猛然一个转身，一把握住半合的木门框，那力道把门捏的叽吱一声，阿悦有些诧异的抬眼，眼前那个高出她两个头的少年抿着那嫣红的薄唇，好看的眉毛打结似的拧在一起，脸上全然没了平时的淡然，那是一种独属于少年的青涩，却很是郑重。

“阿悦，你愿意借十年时光给我吗？同游七洲。”

听得这话，阿悦眼睛里浮现出不明的情绪，并没回应，时间仿佛凝固了半刻，玹烨的目光从炽热慢慢冷静下来，果然，太唐突了。

“可以是可以，记得还我。”阿悦眨着眼睛，一脸狡黠的笑着，这一笑，荡开在玹烨心头，第一次期盼有人能够与他同行，这样忐忑的心情得到肯定，那感觉，一时间心花怒放。一时间都整个人都像打了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