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家伙,这不是滥用私刑吗?”孙巧云看着王渔手臂上的伤,浮肿的痕迹犹如一只肥嘟嘟的蚂蟥。
“夏夏,是我害了你们了。”孙巧云自怨自艾。
林夏却付之一笑,“你仅仅是他们抓的第一个目标,为了将我们赶出帝京,这群人一定还会有其余歹毒的计划。”
其实,林夏更担心的是沈自衡的科举考试。
三年才一次,错过了这一次……
可想而知,这也是人家故意的。
监牢内的夜是很煎熬的,前半夜冷飕飕,后半夜聚蚊成雷,更有成群结队的老鼠肆无忌惮而来,林夏才刚刚迷瞪过去,就被斜对面一个男子的哀嚎吵醒了。
那男人蜷缩在草堆里,愤愤不平的咒骂老鼠。
“天呢,你们吃我脚丫子做什么啊?”
这罪犯被囚禁在这里,受伤的右脚溃烂了,明明人还活着呢,但肢体却成了老鼠的食物,那人浑身乏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老鼠一寸一寸啃噬自己。
场面触目惊心,让人一看就不寒而栗。
在那惨绝人寰的嘶吼中,孙巧云转眸看了过去。
林夏急忙捂住了孙巧云的眼睛。
王渔瞠目结舌,越是不想看越是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是恐惧。
翌日早起,登闻鼓被人敲醒了。
老爷低头看看,见是个俊俏的白衣男子,捻须道:“你敲登闻鼓做什么呢?”
“我妻以及朋友被老爷莫名其妙就抓了起来,我敲登闻鼓自然是衔冤负屈了,老爷明察秋毫,还请主持公道。”
那太爷盯着沈自衡看看,“看你是个读书人的模样,本官不为难你,什么你妻子?难不成你妻是孙巧云吗?孙巧云的父亲孙诚乃是我国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霸,群众对他恨之入骨,如今囚了她,这对民众也是交代。”
又道:“签票来了,孙巧云会被发配到不毛之地去,至于另一位姑娘和老者,虽然没有两人和孙巧云同流合污的证据,但依稀仿佛是一丘之貉,也是要流放的。”
“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尽管沈自衡也明白这是在折腾他们,尽管他更明白自己就算是到了衙门也未必能证明什么,但此刻他还是到了。
那太爷狂怒,眼睛都快从眼眶里弹跳出来了,“哎哟呵,你一个草民你在这里大放厥词,本官是太爷还是你是太爷呢?本官眼睛里可容不得沙子,可见你也是同谋了,左右,给本大人好好教训。”
那太爷丢了令牌下来。
溪见纵身一跃一把将令牌抓住,高举起过头顶。
“老爷不分皂白就要教训一个读书人吗?老爷说她是孙巧云,可有证据?”
这话问住了太爷。
“你说她不是孙巧云,可有证明?”
老爷反唇相讥。
沈自衡点点头,“孙巧云是孙诚的女儿,她腰缠万贯,怎么可能如此灰头土脸?孙诚赚了这么多银子,难不成居然不给自己女儿一点儿吗?”
这……
似乎也是。
但他毕竟拿了吴自来的钱,自然要将罪状和他们对号入座。
“这样,我给你半日时间,你证明一下她不是孙巧云,本官只要心服口服,自会送她出来,衡公子,可要证据确凿啊,胡言乱语是要毒打的。”
这半天时间是争取来的。
退下来以后,老爷擦拭了一下面颊上扑簌簌滚落的汗水,计急三火四到了后院,八角亭内,有人已在等着他了。
“吴掌柜,那刁民不好招惹,你说她是孙巧云,你也好歹拿出点证据让人心服口服啊。”
“证据自然在准备,放心好了。”
两人开始密谋。
而自沈自衡从衙门出来后,就在忖度着怎么样才能让林夏和孙巧云安然无恙出来,明日下午就要科考了,事已至此,他自然着急。
看沈自衡忧心忡忡,燕子道:“这本身就是算计人的勾当,这个吴自来。”
“现在,我们也给吴自来安插个莫须有的罪名。”
“他奸诈狡猾,怎么能上当呢?”
“不着急。”
又道:“最近多盯一下他,不要泄露了。”
燕子和橙子也想为林夏尽心竭力。
王南坡打点店面,生意萧条的很。
胡长贵道:“我恳求老爷,下午让我去看看夏夏和孙姑娘。”
胡长贵到衙门,哭诉自己是夏林的老父亲,希望可以见一见被囚禁的可怜女儿,那太爷自然是不情愿了。
“苍天呢,老爷不让我进去,我不如死了算了,我死了算了吧。”
老爷子有备而来,嘭的一下撞在了墙壁上,与此同时快速的将提早准备好的鸽子血涂抹在了脑袋上,太爷一看再这么下去要出人命了,只能妥协。
胡长贵捂着伤口,趔趔趄趄跟随在皂隶背后进了牢房。
在牢房内,三人都沉默着。
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