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理本来很简单,弄来弄去弄成繁
牛娃和老梁几个就这样一路聊着,3个小时后,车到了一处山谷拐弯处,就见公路右边不远处一汪小水塘,后面是一片竹林,在中间有一间不大的草庵。
老梁抬手一指:“诺,就是这儿。”然后带着牛娃下了车。
离开公路,沿着一条弯曲的小道,跳过一条流向水塘的半米宽的小溪,然后一左拐,就到了草庵的门口,茅棚的墙面是用黄泥糊砌的,门口和池塘间的空地上,是两洼菜地,分别长着绿莹莹的萝卜和青菜,牛娃感叹:好一处曲径通幽处哦!
一敲门,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个子壮汉,披着一件军大衣出来了,一见老梁就问:“这次给我带啥了?”
“这次没带牛肉,带个人。”说完,老梁就冲牛娃一摆头:“牛娃,这就是王教授,你叫哲学家也行,这几天你就在这儿跟他好好讨教讨教吧。”然后把手里沉甸甸的一大塑料袋锅盔递了过去。
这个王教授看了一下牛娃:“你叫牛娃?你咋不牵头牛来呢!”说完一笑,就抓过塑料袋进屋了。
牛娃别过老梁,提着背包进屋,这就算住了下来。这个茅屋外面看起来好像不太大,但一进去却显得很宽敞,靠东侧一张木板大床,里面半边全是书,屋子中间的长条马扎前,摆着一个大条案,居然还是紫檀的老货,西侧一张行军床,那就是牛娃的宿处了。
开始,王教授听老梁说牛娃是来向他讨教的,特意制定了一个课程安排,就是白天吃饭看书睡觉,晚上给他上课解惑。
第一天,坐车颠簸得牛娃晕乎乎地,也累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白天教授吃饭睡觉看书,牛娃做饭睡觉看云彩。
到了晚上,教授坐到了条案后,让牛娃坐在条案前面来,问:“你有什么困惑,说吧。”
牛娃挠挠头,想了一下:“你们哲学不是研究三个终极问题吗?您给我讲讲吧: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到哪儿去? ”
于是,王教授从亚里士多德说到苏格拉底再到柏拉图;又从罗素说到培根直到马尔库塞。听得牛娃出去解手,站在房檐下看着漫天的星星,打了半天哈欠。
第三天,晚上,在王教授的逼问下,牛娃又提出了三个问题:什么是宇宙,什么是人类,什么是人生?
于是,王教授从宇宙的诞生,讲到人类的进化,再到人生的意义------一直到牛娃打出了鼾声。
第四天,牛娃实在想不出来问题了,就随便说了四个词:什么是统治,什么是管理,什么是政治,什么是真理?
王教授又孜孜不倦的讲开了,直讲了三个小时,喝了三大杯水,最后,牛娃实在心疼教授的嗓子,就说:“您歇歇吧,我明白了。”
教授一瞪眼:“我还没讲完呢,你就明白?你明白啥了,给我说说。”
牛娃一清嗓子梗着脖子说:“统治就是统统照我说的做,不做就治你;管理就是你得服管,不服就修理你;政治就是你们下来,我们上去;至于真理嘛,刚才我讲的就是呀。”
教授听完,愣在那里,半天没说话,最后一翘大拇指:“行,你真行,明天你做我老师吧。”
第五天,教授破天荒地抢过擀面杖,说:“今天我露一手,中午油泼面,拿手。”到了晚上,教授有点扭捏地说:“我这一段时间在写一本书,内容是关于资本霸权主义的,不知起什么名好,你帮我想一个?”
牛娃琢磨了一下,说:“就叫‘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你看咋样?”
教授大喊一声:“好!!! ”
“不过,”教授思谋了半天:“有点太直白,怕审查通不过,再起一个,再起一个备用。”
牛娃也思谋了一会儿,最后说“那就叫‘我是镰刀,你是韭菜’吧。”
“这个好,这个好!”教授赶紧拿笔记了下来,随后把手中书一扔,嘟囔一声:“书是白念了,真是智慧出于民间呀。”一转身,上床睡觉去了。
和哲学家在一起待了一周,其他的不好说,倒是教给牛娃一个催眠的技巧。他因为老动脑子想问题,原先经常失眠,就自己研究了一个办法,牛娃一试,还真挺好使。这个法子前面介绍过,大家不妨也去试试。
后来,牛娃又到别的地方转了转,拜会了几个隐者,其中有一个曾经是成功的企业家,为每天的忙碌赚钱感到无味而茫然,心里老是空荡荡地,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活着,于是就到了这里。隐修生活中的他一身布衣,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基本不看表来指示时间,太阳出来就起床开始一天的生活,活动筋骨、看书、诵经,叩拜,然后自己烧柴做饭,打理自己种植的菜蔬。闲暇时和住山的山友一起喝茶看书,天气好时就去山里转转。他说现在他每天都很开心,这种开心并不是因为你得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或是因为得偿所愿而开心,而是感觉到放下了一切,非常的安心,从而心情舒畅愉悦。
牛娃甚至还遇到了一对九零后小情侣,稚气的娃娃脸,笑起来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