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牛家中有五口人,除去刚去世的王大根,现在只剩下他的妻子陈氏和两孩子,王铁牛的娘早在十年前就没了,而且家里也没有其他的近亲。
这两年王铁牛嗜赌成性脾气暴烈,经常出入城中各个赌坊,妄想一夜暴富偏偏手气还不好,十赌九输,家里的田产早就被变卖得一干二净。
而且他每次输钱后就回家对妻子和孩子拳打脚踢恶语辱骂,觉得自己运气不好是她们拖累了自己导致的。
有时候邻居看不下去上手阻拦,还会被扇一巴掌,久而久之,他在村里的名声就臭了,大部分情况下没有人愿意管他家的事。
而刘大贵则跟他相反,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子,年幼丧父,寡母将他拉扯大娶亲后就撒手人寰,多年来和妻子相依为命,只得了一个孩子,而孩子体弱多病是个药罐子。
为了给孩子治病,家中能卖的都被卖了,因此也是一贫如洗。
胡思然蹙眉问道:“这两人最近都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过?”
赵大摇头:“没有,村里人都说他最近在赌场,天不亮就离开天黑才回去,时候甚至都不回家,并没有人注意到他最近接触过什么人,加上村里人都不怎么待见王铁牛,很少去在意他家的事。”
“至于刘大贵,他在事发前每日都会挑豆腐出去卖,我查了他的行踪,并没有什么不妥。”
胡思然无意识地开始抠指甲,她只要心里焦急就会下意识地做这个动作,片刻后:“帮我查一下王铁牛在赌坊有没有接触过人,以及他这段时间在赌坊的消费,另外也查一下刘大贵有没有去过药铺买药。”
赵大应声离开。
胡思然捏着薄纸脑中思绪翻飞,耳边是门外传来的咒骂声。
胡家的妇人们扯着嗓子大骂,累了就歇息一会儿,让给家里孩子给端碗糖盐水润润嗓子,休息好了就站起来继续干。
她们牢记胡思然的话,将胡平全的委屈诉之于众,又强调胡家求助无门,希望县令大人不要冤枉好人。
离得稍微近一点的牛角村村民们纷纷伸头竖起耳朵听,他们可是在昨天下午就知道胡平全被官爷抓了的事,为此豆腐坊还关门了。
此时心里跟猫挠一般,自然想知道到底发生了啥。
而被周虎吩咐过的十几个老乡则偷偷暗地里逢人就说胡平全的坏话。
其实一开始他们听到这个话时都非常抗拒,因为他们是打心眼里尊敬胡平全,平日里没少跟人吹捧他。
这一下要让他们去说人坏话,总觉就是在背叛自己兄弟,所以他们宁愿死都不愿意说胡平全的坏话。
但周虎说,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那胡平全就只能继续被冤枉,到时候很有可能被砍头。
汉子妇人们一听说要砍头,脸色剧变,胡队长根本没做过那事!县令不能冤枉好人啊!
一个汉子咬了咬牙说,我干!就只要能救出胡队长,哪怕要我立刻去死我也愿意!
他这条命就是胡队长救回来的,要不胡队长,他跟他一家早就死在半路上了。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见众人同意后,周虎还按照胡思然的交代给大伙儿培训了内容,叮嘱他们千万不要紧张不要露馅,不该说的就别说,问了也别说。
所以,现在这十几个人都在跟自己村里的本地人小声唠嗑。
村民们听到这大反转一般的八卦,纷纷凑在一起。
“没想到,这个胡老板居然不像他表面那般和善啊。”一个村民感慨道。
“是啊,我还以为你们一起逃难过来的,能有几分情谊在呢,他开豆腐坊招得可都是你们呐,还没招咱们呢。”
另一个汉子不解道。
王婆子的小儿子胡四柱叹息一声,“那是因为咱们欠他人情,要给他做工还债,所以咱大家伙都是没工钱的,有一顿饱饭就不错了,这样也挺好,起码熬过冬天了。”
旁边的一位妇人听不下去了,“你们都给他干那么久的活儿了,人情早该还完了,不就是一碗饭的恩情吗,他开那豆腐坊都挣了多少钱了。”
“就是就是。”旁边也有零星一两个人在附和。
人群后面,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转了转眼珠子,悄悄溜走了。
此时的胡思然已经收到邓掌柜的消息,在胡老大的驾车下赶去了如意楼,进楼后半柱香的功夫,便从里面出来了。
胡老大皱眉询问:“现在该怎么办啊?”
刚才邓掌柜说吉福居的掌柜这些时日并没有什么异样,那不就证明他暂时没有嫌疑。
胡思然看了眼外面人流如织的街道:“还有一个人。”
胡老大顿时明白她的意思,立马套上车往回赶。
而赵二那边迟来的消息却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方里正做事很谨慎,而赵二怕被发现不敢离太近。
“方有责这两天在四处安抚村民,因为豆腐坊关门一事,有些人担心自己卖的豆腐也会出问题,而且他还找了陶兴旺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