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已经清点完毕,王爷护卫死伤四十余人,刺客一百人全部死亡。”
护卫长恭敬地向皇甫越禀报。
皇甫越站在马车外,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中途还因为觉得这个护卫长说话声有点大而皱了皱眉。
好在这个护卫长是会看眼色的,在看到皇甫越脸色不虞之后,便放低了音量。
果然皇甫越的脸色便舒展了。
皇甫越以为李木隐睡着了,其实她只是装睡而已,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没想到听到这些,看来想带着女儿离开的难度确实很高。先不说皇甫越那些武功高强的护卫,暗卫,就连皇甫越也是武功高强,武功高强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病娇啊!要在一个病娇眼下表演,筹谋,逃离,太难了。
突然觉得压力怪大的。
马车的帘子被一把掀开,为了顾及李木隐,帘子都是加厚的。
皇甫越看到睡得安稳的李木隐,心底的不忧倒散去了许多。
然再看到那张与自己酷似的小脸时,眼底的柔情就消散殆尽了。
皇甫越确实是溢出来过于满与细密的爱意,但这都只对李木隐,全部用尽了,分不了一点给旁人了,哪怕是对自己的女儿。
他其实对她没有多少父爱,只是想让隐儿开心,于是乎表现的像一个慈父。
为什么要有一个女儿,本来没她之前,栖梧的眼里还大部分是我,自从有了栖梧,基本上全是栖梧。
“栖梧又长高了哎!”
“阿越,你说我们栖梧穿哪种衣裳好看?”
“我找到这个镯子了,阿越,这是我们成婚时你送给我的,我要给我们的栖梧留着。”
“栖梧。”
“栖梧”
……
一声又一声的啼梧反倒让他重新无枝可依起来。
从郊外到王府,马车倒是十分地平稳。只是在那种绵密炙热眼神的注视下,她实在没有睡意。
重活一世,才发现自己忽略多少事情。前世只以为他是忽然发疯,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不过是控制不住的汹涌决堤而已。
当务之急便是得稳住他,逃离的事情慢慢筹划,急不得。
至少栖梧的腿保住了,不会发生前世那样的惨剧了。
“阿越。”
这是这一世李木隐第一次唤他阿越。
心中无限苦涩与感慨。李木隐悉数将其咽了下去。
身旁的皇甫越抱着栖梧,是很标准抱娃姿势,哪怕栖梧已经大了,完全不需要这种抱小婴儿的姿势。
其实,皇甫越怪可怜的,他哪怕极在乎李木隐,深入骨髓,甚至到了连自己的女儿都觉得碍眼的程度,但他还是将李木隐所珍视的一一记好,做到,一丝不落。其实比那些惯会画饼的男人是要强出百倍。
“母后下个月又要过寿了,我该为母后准备点什么?”
李木隐尝试提出太后的寿辰,也许在那种混乱的时候,她也许能寻得逃亡的时机。
“无需准备,你在那种场合总是不开心,我去就行了,母后不会怪罪你的。”
那倒是,当今太后对这个小儿子有亏欠,虽然对这个小儿媳百般不满,但对小儿子确实有求必应,也不算爱屋及乌,就爱屋忍乌罢了,倒是没有为难李木隐,只是她不适应这种规矩多的皇家宴会罢了,毕竟自由洒脱惯了,哪怕嫁给他做王妃,她在府上同样也是自由洒脱的,只是出府困难麻烦了许多,因为皇甫越虽然不会阻止你出去,但是他会给你设置诸多障碍。
“阿越,我觉得我们成婚以来,一直都是你在迁就我,我好歹身为皇家儿媳,不能太任性妄为了,我也得为了你做点什么不是么。”
李木隐诚恳地看着皇甫越。
一抹柔色在墨黑眼瞳中炸裂开来,宛如绽放的烟花一般绚丽。
原来温柔也能这般热烈。
“嗯,你开心便是最重要的。”
皇甫越终是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