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肖冠表示很气不过。孙经理说：

“张不过是个小蝼萝，咱们公司是用实力走高层路线的。她平日没少在他们公司说咱公司的坏话，主要是咱的对手请张吃过几次饭，给她了点好处。咱对手公司的意思，通过她把她们公司的高层请出来吃饭，她公司高层都不搭理她。她纯属把怨气撒到你身上了，你不要难过，那种low货不值当的当一回事。回头我在她领导面前，上她的眼药水。好吧，天气很热，你回办公室喝口水凉快凉快，辛苦了啊。“领导说话就是妥贴，说完回到办公室，把没送出去的购物卡返还给孙骁。

“怎么样？肖冠有没有习惯一点？”郭承臣看肖冠表情就知道不顺利。

“还没有太习惯，我对着洗手间的镜子，骂了他俩几百遍。”肖冠虽有心理建军设，但确实没有感觉好一些。

“哈哈……”把大家给逗笑了

“下一次别对着镜子骂别人，误伤自己。”孙骁呵呵说道

“对着镜子骂别人也是醉了。”邱婳嘲笑道，她一张口必会见血。

“下一次再送礼，偷偷拍照，举报他们。”肖冠还有一些不死心，都已经说过这是你情我愿的事。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高层允许的呢？他们都是合同工，又不是正式工。工资比咱们高不了多少，也是属于达不到平均工资线的，你举报给谁呢？”郁白分析道，“都进去了谁干活呢，是吧。”

“大家都是下三层，默认的是面上不要太张狂，相安无事。你好我好大家好，好好过日子。”郭承臣说道

“靠，以前在中心广场集中走流程还好，给固定的两三个人送礼就好了。现在权力下放，可以喂饱一群，高层真是高手。”陆素素发起唠叨

“本意也是怕权力过于集中，产生腐败。制度不停轮换，人员不停调动。换来换去也都是在宛州市范围内，人员的权力都在，权限没有外流。人性贪得无厌，制度显得有点无力啊。”郁白说的话都有一个新高度，肖冠想着要记下来这句话。

“你们这样一说，让我想到了宇宙黑洞，没有哪个天体能对抗得了。这个就像是人性黑洞，是一个无解的存在，只能被迫接受了呗。”肖冠说道，这样想来内心平和了许多。

“也不至于那么黑，在可接受的度。咱老总是理工男，特别讨厌这种风气。但智能机器人未产生足额利润之前，老板也是没有举报的勇气的，待时机成熟吧。”郭承臣说道，

一句“在可接受的度”，让肖冠思绪凌乱了，书里和电视宣传里说的，这种事情是零容忍的。是该夸赞我们人民包容呢？还是说纵容呢？亦或是互相体谅，混口吃的不容易？这是切肤般真实的生活，不是书里和电视里的理想国。不管用哪种方式接受，都必须得接受生活的血淋淋和赤裸裸。

“嗯。”肖冠应道；“知道了，以后安心干活。我接受了，还需再习惯习惯。以后我不对镜子骂别人了，”----回家在日记里骂，肖冠说完把大家又逗笑了。她笑不出来，原来底层人还分三层，自己肯定是最低一层的人。本着丛林法则，为什么遇到这么多傲慢的人，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接受吧，接受了。

她想到杨明被打事件中，一次又一次的无力感，当时有一种裹风挟浪的冲击感，而今天出现的无力感，她接受度很高。

快下班了，她什么也不想做了。她呆坐在那里，看着电脑屏保一个画面接着一画面的切换。无法阻挡它的切换，可是为什么要阻挡呢？又不耽误我们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