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向歌和林行之过来拜年。

“婶子过年好。”

小情侣进了门异口同声道。

“好，好，进屋吃糖。”

何玉兰笑着迎两人进屋。

元一一放下烧水壶从厨房出来，笑嘻嘻地打招呼，“向歌姐，林知青，过年好啊。”

“一一过年好。”

向歌边说边将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她。

林行之也早有准备，跟着一起递出去。

元一一面色自然地接过，揣进兜里，弯着眼睛道谢，“谢谢向歌姐，谢谢林知青。”

何玉兰暗瞪她一眼，转头对两人笑着说道:“你们别太惯着她，看她那厚脸皮的样儿，再惯就得上天了。”

元一一悄悄朝着向歌挤眼睛。

“婶子，您这是跟我们见外呢？”向歌配合她，装作委屈地说道。

林行之站在她身旁，一脸痴汉样，眼里看不见其他人。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背着我使眼色了，快进屋吧。

再说下去，我就真了成坏人了。”

何玉兰哪能看不出她们的眉眼官司，佯怒道。

向歌和林行之在元家待了一会就起身告辞，出门往老宅走去。

没几分钟，又有几个知青从老宅出来，顺道拐到元家来拜年。

何玉兰笑脸相迎，给他们一人抓一把瓜子糖果，寒暄几句。

元建业父子俩一直等到天色大亮才回来，裤腿上倒是没有明显的泥土痕迹。

想来是磕头之前就被长辈拦住了，或者是刚才在外面清理过。

元一一拿出两人的搪瓷杯，倒了热水端过去，让他们先喝口水暖一暖。

断断续续一直有人来拜年，等到十点多才结束。

“十点多了，咱们到现在还没吃早饭呢。

爸，妈，你们熬了一夜没睡，先坐在屋里歇一会儿，做饭的事就交给我了。”

说着，元一一起身要去拿冻在外面的饺子。

元江自觉去厨房点火烧水。

“少下点，熬了一宿没什么食欲，稍微吃点垫垫肚子就行了，吃完赶紧休息。”何玉兰走到厨房门口，叮嘱道。

连着两天，顿顿都有饺子，就算饺子馅不一样，大家也该吃腻了。

“知道了，妈妈你放心吧。”元一一拍了拍小胸脯，一本正经道。

等吃过这顿早午饭，一家四口紧闭房门，开始补觉。

这觉睡得那叫一个香，元一一连晚饭都睡过去了。

何玉兰在门外叫了两声没听见动静，索性不管她了，反正空间里有饭，总归是饿不住。

等元一一再睁眼的时候，房间里乌漆麻黑，什么也看不见。

从空间里掏出手机一看，凌晨十二点三十五。

睡是睡不着了，披上衣服给每个卧室的火墙、火炕都添了一回碳。

天气太冷，元一一搓了搓手打算回去。

刚走到房间门口，听见隔壁开门的声音，扭头看过去。

“哥，你睡醒了？”元一一问道。

元江点头，猜到她是去加碳火了，想起来她没吃晚饭，开口道:“饿不饿？”

“确实饿了，一块吃点？”元一一眨了眨眼，老实点头。

兄妹俩在空间的客厅里汇合，拿出平板找了个下饭综艺，打算边吃边看。

无骨炸鸡、火鸡面、薯条、果盘，还有必不可少的肥宅快乐水。

考虑到元一一的年龄，再看看她的个头，元江沉默片刻，把她的快乐水换成了鲜榨果汁。

元一一眼睁睁地看着快乐飞走，痛心疾首。

等二人吃饱喝足，合伙清理干净“犯罪”现场，拍拍屁股各自回房。

大年初二，回娘家。

老宅里，大队长一家早早地就开始准备，就等着元秋芬带着孩子和丈夫回来。

元一一窝在自家堂屋，看了眼时间，纳闷道:“妈，已经十一点了，秋芬姐怎么还没来？”

堂姐要是来了，肯定会过来他们家拜年的。

去年秋耕结束之后，地里没活。元秋芬趁着空闲，带着孩子回了几趟娘家。

几次接触下来，元一一蛮喜欢这个开朗大方的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