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娘的眼圈一瞬间就红了。
“俞公子是个读书人,我闺女莲心本就是庄户人家的女儿又……这样好的亲事,别说是现在,就是在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俞公子找人来提亲的时候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小姐,你说这是不是我在做梦呐?甭管这是不是梦,都得感激小姐,若是没有您,哪有我们今日啊……”
“快别这么说了,你女婿来帮我办事,就算扯平了,以后别提了。”
“哎,是,是。”安大娘抬袖胡乱擦了几把脸。
不多时,俞启明已将人像画好。
卫怀音拿着画像正瞧着,就见陈淮灰头土脸地来了。
“你这是打架输了?”
卫怀音抬头看他一眼,见他平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现在更是冷得吓人。
“他喊狗帮忙。”
卫怀音摇头,忍不住笑出声,“真是想不明白你们师兄弟怎么一见面就不对付。”
陈淮抿紧唇,原因嘛,倒也不难猜,只是他不能说。
卫怀音将画像递了过去,“让人找找。”
她出了书房,来到正厅,缃桃正在同冯媛安头对头凑在一起看什么东西。
“外头包着一层铜,里面全是铁,这群造假钱的还真是可恶!”
缃桃义愤填膺,冷不丁看到一个人在身后,吓了一跳。
“小姐你走路怎么没声啊,吓死我了,小姐,你快看冯姑娘将这假钱给绞开了。”
“身轻如燕呗。”卫怀音接过从中间切开的铜钱,切面果然是像缃桃说的一样,跟个馅饼似的,薄薄的一层铜下面包裹着铁。
“这种手法倒是稀奇,难为这群人有这样好的手艺。”冯媛安评价,又说:“虽然官府一向对铁矿控制得紧,但相比起铜,还是铁更容易得到,因而先帝下旨使用铁钱时,民间铁钱私铸才泛滥成灾。”
“这样的工艺,大概是下血本了,不会为了造这么点假钱,恐怕要多得多。”
冯媛安点头,“恐怕比这还要糟糕,铁虽然比铜易得,可这几年查得相当严,他们想开个私矿也不是件易事,怕就怕——”冯媛安拿起半枚铜钱展示,“小姐,你觉不觉得这里面的铁有些年头了,黑点、气孔、裂纹,怎么看都像是陈年旧铁重新熔炼的。”
“你是说……”卫怀音和冯媛安对视一眼。
当年卫太师整顿铁钱的时候不遗余地,一连捣毁几十余个作坊,涉案的人流放得流放,死得死,深山中的私矿也逐一收编。
“我父亲当年将收上来的铁钱重新熔炼成铁盔铠甲、马胄,全部用作军需,被人盗用的可能性不大。更有可能得是当年有人私藏了一批铁钱没交上去。”
“没错,当年查办私钱案的大小官员都有嫌疑,包括……”冯媛安看着卫怀音笑了笑,“卫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