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袭被白羽捞上来的时候浑身湿透,神态狼狈,她不顾窘态,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又发出了杀人般的惊叫:“我的钱袋又不见了。”
她拼命地想要冲回孙大财的府邸,白羽拽住她说道:“孙大财的府邸现已被抄,他搜刮民脂民膏的罪证已坐实,现在里面的财物全部已被充公,也不属于你了。”
郁袭急得大叫:“今晚才被抄家,为什么不早点抄呢?你要早点抄,我的银子就不会保不住了呀?”
白羽耸耸肩:“又不是我抄的,谁知道呢?”
又打了水漂,郁袭欲哭无泪,她坐在地上,望着苍天发出了悲鸣:“老天爷,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见她浑身湿透,白羽扛着她去了丝绸商铺,褪去抹墨红色的衣裙,郁袭换上了一身白色浅花的暗纹衣裙,窄袖口绣着浅色玉兰,似仙非仙,绣花鞋很是舒适。
白羽带着她去看那俩兄妹,茅草屋里的油灯发着微暗的光,映着小姑娘的脸,似乎脸色比下午看上去要好一些。
少年欣悦地说到:“今天下午,郎中来过,又针灸又吃药的,现在好多了。”
郁袭告诉他孙大财被抄家的消息,少年抑制不住的高兴写在脸上。
临走时,白羽又塞给少年一包银子,少年红着脸推脱了半天,白羽执意地塞给他说道:“去买座房子,做些小生意,好好照顾妹妹。”
白羽的话令少林感动得热泪盈眶。
白羽带着郁袭来到一个渡口,将马交给一个马夫后,和郁袭登上了一艘船。
船头船尾很是宽敞,船舱还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虽然丢了钱袋,但孙有财也遭了报应,然后还帮助了兄妹俩。
郁袭的心情一时又明亮起来,船飘荡在河面,轻轻划过幽暗的水面,泛起碎碎的银光闪烁。
郁袭和白羽躺在船尾的甲板上,看着银河里的漫天星斗眨着眼睛,晚风轻拂他们的发丝,银质的月光温柔地映着郁袭的脸。
郁袭甜美的声音唱起来:
若千年的光阴,
轮回里是否只为寻觅你?
恍若所有月明圆缺或是阴晴,
都只是为了你,
尘缘似一场花雨,
眉目缱绻中枯寂,
前世今生来生,
与你相遇在每一个梦里,
拂袖唤满天流萤,
掌心微光谁影中倒映,
回眸不舍离去,
此情为你在心上停栖,
下一世再与你永不分离。
白羽侧过头,眼眸呆呆地看着郁袭,她的嗓音,她的歌声真的好动听,天籁之音也比不上郁袭的声音动听,唱入白羽的耳朵,停在脑海心田。
她笑意浅浅,月光下的郁袭明眸皓齿,侧颜美的挑不出一丝毛病。
白羽从不承认郁袭长得好看,但在他心里郁袭始终是他见过最美最有趣的姑娘,他望向微光闪烁的天际,勾起了嘴角。
“我唱歌好听吗?”
郁袭侧过脸,笑望着白羽。
白羽这辈子都没夸奖过任何一个人,在郁袭的追问下,终于破天荒地开了金口:“好听。”
“我以为你又要否定我了呢!”
郁袭凑近他打趣道:“能从你嘴里听到夸奖,实在太难得了。”
“我有那么尖酸刻薄吗?”
“何止,”又问白羽: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吗?”
“为什么?”
“因为我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白羽瞟她一眼:“那我怎么没变成守财奴呢?”
“因为你不缺钱呀!”
你只缺心眼儿,后半句郁袭没敢说出来。
“你要钱干什么?”
白羽认真地问他。
郁袭望着天空出神,神色多了几分暖意,她说道:“我小的时候父母双亡,是姑姑将我带大的。因姑姑没能给姑父生下一男半女,最后姑父离她而去,她省吃俭用,却给我最好的生活,我上大学的时候,姑姑下岗了,她把房子卖了,供我读书,自己去乡下买了间小房过日子,我总想着要买大房子,然后把姑姑接过来一起住,让她安度晚年,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要赚钱。”
白羽沉默了,自强不息的郁袭,骨子里总有股劲儿,是对生活美好的向往,她的执着,感动了白羽。
“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
白羽以为郁袭听完会两眼放光,结果郁袭说道:“我才不要你的钱呢,我要自己赚,这样才有优越感。”
还挺有骨气,她令白羽刮目相看了。
“赚足银子你回得去吗?”
郁袭的脸色顿时多了几分忧虑,她迷茫的眼神望向天际,咬着唇摇摇头。
白羽突然伸出手轻拍她的头,说道:“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郁袭不禁被白羽的安慰逗笑了,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我怕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