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偏要跟着查拉一起去接主人回来,查拉不肯带她去,她就坐在车上不走了。
路鸣栖这一晚上喝了不少,但平时应酬惯了,还没到要醉的程度。米景愿的存在好像是一根长在指尖的倒刺、身体里的良性肿瘤、感染后又痛又痒疤痕,让他每次想起时都觉得苦不堪言……
“路先生,您好走吗?我扶您一下吧!”梅兰想从查拉手里接过路鸣栖,却被他一下打开了手,径直上了车。
梅兰拉着车门还想跟到后座上,“路先生,我……”
“坐前面去,要么自己打车。”
“梅兰,你干嘛啊?别捣乱了!”查拉扯开了妹妹扒着车门的手,把她推上了副驾驶,“就不该同意你来的。”
路鸣栖脱了外套扯开领带,半躺在宽敞的后座上。只是用纸巾草草处理了一遍,到处还留着属于米景愿和他的痕迹。他弯下身捡起米景愿落下的另一只鞋子,鞋上还有漂亮的真丝绑带,和她那双绝无仅有的美腿正相配。
“明天把车送去洗了……不,我要马上重买一辆新车。”路鸣栖握着手里的鞋,怅然若失。
他后悔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原谅了不听话的小美人,但方法多少有些极端了。他急着想抹除自己“行凶”的证据,最好能马上忘却今晚的不愉快。
“路先生,您和景愿吵架了吗?怎么不和她一起回来?”梅兰自作聪明地同路鸣栖搭话,她见着米景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笃定两人一定是闹掰了,“一定是景愿惹您生气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问主人的私事干什么?”要不是他还要开车,查拉真想捂住妹妹的喋喋不休的嘴,“你不该叫太太小名的,现在太太嫁了先生,你就该称她路太太。”
“这么见外干什么?我和景愿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连衣服首饰都和我分享,还同意我花她的钱、刷她的卡,叫她名字怎么了?”
“你再多说一句话,就给我马上下车。”路鸣栖被他们聒噪的争吵惹得心烦,尤其是梅兰尖锐的嗓音,听得让人极为不适,“以后也别和我一起乘车,吵死了。”
梅兰把心里拟好要说的话全部吞回肚子里去,不再说一句话。主仆三人回到家后,路鸣栖又一个人在二楼的小客厅里呆坐了很久,直到艾达从卧房里出来。
艾达忙了一整晚,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压根没注意到路鸣栖的存在。
“艾达,她在哪儿?”
艾达愣了一下,一看到路鸣栖马上醒了一大半,她见路鸣栖往房间里走,马上急着拦住他,“姐姐已经睡了。”
“我不吵醒她。”
“不行!我不许你进去!”艾达仰头看着自己昔日的好主人脸色阴狠极了,壮着胆子就要关门,“您伤害了景愿姐姐,我也很讨厌您!”
“出去,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路鸣栖一手挡着房门,一把揪起艾达就要把她丢出去,“我会亲自照看她。”
“你不仅打老婆,还要打小孩呢!”艾达死抵着门,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直到米景愿从床上爬起来,把她拉开,“景愿姐姐?你不能出去!先生浑身酒气,脾气大得不得了!”
米景愿一手拉着艾达,一手捂着脸,任路鸣栖推门而入,然后把艾达送到走廊上,“你回房间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但是,姐姐……”
艾达抬头看着米景愿,还想说些什么,路鸣栖嫌她实在太磨蹭,毫不留情地把艾达赶出了房间。
米景愿一头扎回床上,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床沿边的两只白皙的小脚。片刻后,她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隔着被子包裹着她,一点点越抱越紧。
“看来我是赌赢了。”米景愿一动不动地佯装入睡,被子里的氧气太少,没一会儿就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真是个可怜男人,干嘛总和我纠缠不清呢?”
路鸣栖抱满足了,从床上起来,把小美人的脚藏回被窝里,又揉了揉被子外乌黑的发顶,“你最好就这么折磨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