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一个纤秀的身影正坐在灯下。
周玉禁不住一阵轻微的得意笑声,花蕊果然坐在灯下。
周玉笑了两声,说:“花姑娘。”
花蕊竟连头都没回,说:“周公子,是你吗?”
周玉说:“花姑娘还记得我?”
花蕊说:“死也忘不了。”
周玉向前走了几步,说:“这么晚了,花姑娘怎么还没睡?”
花蕊说:“难道看不出我在等你吗?”
周玉的脸都笑得扭曲了,说:“等我干什么?”
花蕊说:“等你来送死。”
周玉一惊,禁不住后退了两步,说:“你看我是个怕事的人吗?就凭林飞剑,他也敢杀我。”
花蕊笑着回过头,说:“林飞剑当然不敢杀你,但有一个人却敢。”
周玉将信将疑,说:“谁?”
花蕊一字字地说:“叶星云。”
周玉脸色一变,向四周望了望,仿佛叶星云已来到了他身边。
他说:“叶星云会来吗?”
花蕊说:“像我这样的女人总会有办法请他出手的。”
周玉说:“你骗我。”
花蕊说:“你本来也很聪明,只是一见到漂亮女人就变得比猪还蠢了。”
她歇了ロ气,说:“若没有人在这里等着杀你,我会坐在灯下等你了。”
周玉怔住了,脸变得如他衣服一样白。
花蕊说:“若没有人在这里等着杀你,我会这样镇静地和你说话吗?”
周玉的冷汗流了满头,说:“我……”
他刚说出一个“我”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发现有个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他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他从未有过如此恐惧的感觉,全身都已凉透了。
饿狼说:“你就叫周玉。”
周玉慢慢回过头,看见了饿狼那张毫无感情的脸,和脸上那双冷漠的眼睛。
他用颤抖的声音向:“你是谁?”
饿狼说:“我先问的你。”
周玉感觉脖子后面冒凉风,不由得说:“是。”
饿狼说:“你就是采花郎?”
周玉说:“是。”
他不知怎么,竟不敢拒绝回答。
饿狼说:“花姑娘的一家人就是你杀的?”
周玉忍不住说:“是。
他想转身逃走,可双脚发软,竟无法迈步。仿佛遇上饿极了的野兽,或是刚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
饿狼说:“那你就得死。”
他“死”字一出口,一拳已经打了出去。
周玉完全成了一尊泥像,就打个正着,身子飞出去,重重着撞在墙上,“轰隆”一声,那墙竟被撞出来个洞。
周玉从这洞飞了出去,重重了摔在雪地上。
鲜血溅在雪地上,好似梅花落地。
周玉刚一摔落下来,立刻就从梅树后奔出来两个人,周玉早已气绝,上身的骨架似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