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拿着外套找过来的时候,见宁煜骁一个人站在那儿,凝望着许至柔奔跑的背影。
就算看不到他的表情,都能感受到他的愉悦。
“少爷。”
宁煜骁敛起笑意,接过外套穿上,“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集团律师过来和警方医院交涉,他们很擅长处理这类案子,会全权负责,不会打扰到您和少奶奶的。”
宁煜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爷,我们现在回家吗?”
“不,我们等柔柔下班一起回家。”
“啊?”柔柔?下班?何叔惊呆了。
他就一会儿工夫不在,出了什么事了?
何叔疑惑的看了看表,“距离少奶奶下班还有四个小时呢,您这段时间打算干嘛?”
宁煜骁摸了摸下巴,“你上次不是说吴院长一直想见我吗?我们这就去见见。”
“是。”何叔默默地叹了口气,如果让他用一个词来形容宁煜骁,那就是“反常”。
宁氏商业版图辐射到几十个行业,尤其是工业重金属开采业务,跟航工航天等高精尖领域都有合作。
许多达官贵族对宁氏姐弟趋之若鹜,争相结交。宁琼心偶尔还应酬一下,宁煜骁则是谁也不见。
有些人地位很高,有头有脸又有些关系,何叔实在不好直言拒绝的,就推说宁煜骁天性孤僻,不见生人。
其实宁煜骁要是真想见,找个安静的地方单独相见就是了,无关他的病。
他不见,就是懒得去理会真真假假的关系,懒得接触一些无所谓的人。
说他眼高于顶,倒也不假。
以往那些贵人他都不见,医院学校这些为了表谢意拉资助求见的,他自然是更不会见了。
何叔也不知他今儿是怎么了,忽然转了性了。
院长吴钊突然接到消息,也是有些诚惶诚恐。
他了解宁煜骁的病情,提前驱散了闲杂人等,泡了壶好茶悉心接待。
“宁先生,久仰大名。”
“冒昧打扰,希望吴院长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
彼此略一寒暄,宾主落座。吴钊暗自打量这位宁大少爷,果然是人中龙凤天人之姿。
“宁氏一直以来,对我们二院多有资助。我一直想跟您和宁小姐当面表示下感谢,没想到今儿真的见到了宁先生。不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他开门见山,宁煜骁也就有话直说了,“贵院家暴干预组,有位医生姓许,叫许至柔,您认识吗?”
“许至柔?”吴钊当然认识她,医院里年轻一辈里有名的刺儿头。
性子要强,技术过硬,对付那些闹事的患者家属也很有一套。
吴钊还记得招人进来的时候,许至柔是同期医生里成绩最好的。
她申请调到家暴干预组的时候,他还挽留过,总觉得放到那个费力不讨好的部门有些屈才,不如到手术室历练一番,必定大有作为。
但许至柔坚持,说她有非此不可的理由,他也就没再强求。
宁煜骁骤然一问,吴钊并没有立即说实话。
他不知道宁煜骁有何目的。像宁煜骁这样有钱有势的财阀公子,保不齐做出什么事来。许至柔长得标致出挑,万一被这位少爷恶意缠上,吴钊想他最好能帮着周旋一二。
是以他佯装思忖了半晌,打了个哈哈,“家暴干预组好像是有个姓许的姑娘。您知道我们医院有几千号医护人员,有的我还真不熟悉。这位许医生,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您?”
老奸巨猾,看吴钊的眼神,宁煜骁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那倒没有。”宁煜骁饮了口茶,修长的指节轻轻敲打着杯壁,沉声道:“她是我太太,我今天来接她下班,顺便上来喝口茶。”
“啊,这……”吴钊属实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宁家公子怎么和他医院里的一个小医生扯到一起的?
但无论如何,直觉告诉他,是福不是祸,四舍五入宁大公子可就是二院的女婿了。
吴钊转惊为喜,“什么时候的事?也没听医院里的人说过。”
“因为我的病,还没有公开婚讯。”
“对对对,不公开的好。许医生能理解吧?她不理解的话,我去做她的工作。”
宁煜骁勾了勾嘴角,“她很善解人意,能理解的。她这个人就是太心善了,我怕她会受委屈。所以吴院长,麻烦您以后帮忙照看一下。我不想仗势欺人,但也决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您请放心,我这里是院长办公室,我要是都不能主持公道,不如回家种地去。”
宁煜骁点了点头,“那就好,以后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宁氏愿意为医疗事业的建设,略尽绵力。”
“好好好。”吴钊听到这句话,脸都笑开了花。
有一个进口设备,他早就看得心痒。一台机器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