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呼——！”

他喘了两口气，望了一眼还处于健康状态并且还在缓慢恢复的血条，吐出了一口满是血丝的唾沫，再次冲锋向前。

“继续！踏踏开！一直摸踏踏开！”

现在他的内心里只余下这个简单粗暴的念头。

一向冷静的他，此时似乎有些不受控制，或许是因为「理智丧失」带来的精神压力，或许是因为他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唯有战斗，不死不休，才能结束。

破败的幽灵列车从一个幅度不大的坡道落下，同时，一道冲向天际的吼叫从列车末尾的车厢爆发，像是巨龙在发怒。

狂风从苍栩残破的衣服下鼓动而起，青蓝色的电流自鳞片的缝隙间汹涌而出，一连串的音爆点燃了战斗，他如闪电般一闪向前，直接将纸鸽撞飞。

这并未结束，苍栩在地板上踏出一个深深的足印，继续跟近。

他的身体内部就像是一个熔炉，燃料则是血液。

龙血在燃烧，此时苍栩的实力不断暴涨，劲增！

气势如火、如雷……

无可阻挡！

两道人影从列车末尾一直激斗至列车中部，噼里啪啦的电鸣声也随之响起，列车的车厢一节接着一节地颤抖，摇摇晃晃，却好像有股诡异的力量在拉扯着车体，始终没有翻下轨道。

“真是个疯子！”

纸鸽挥动猎刀，挑起一片血花，随后一拳打退了浑身血污的苍栩。

“承蒙夸奖。”

苍栩跌倒在地，却马上翻身而起，他左手握着短匕，右手上缠绕着青丝般的电流。

“以伤换伤，这样下去先死的会是你！”

“呵！我向来是无所谓的。”

苍栩用短匕刮了一下右手背上的鳞片，带出更多的电流，电流持续地钻出，刺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脸上黑一块红一块的纸鸽也举起了猎刀，水流一样的黑火从他的七窍中流出，然后爬上双臂，覆盖在武器表面。

列车摇晃，再次拐过一个弯道，车厢里的魔力浓度一直在上升，两人周围的势也在变强，这是由魔力外放而产生的某种力场。

真是见鬼，这两个家伙最后居然达成了想法上的一致……他们要靠全力的一击来决定胜负，决定生死。

果然男人之间的战斗，最后都是靠大招来game over的吗？

他们的势接触到了一起，一边是风和雷，一边是神秘的黑炎，截然不同的元素交错，造就了混乱的气旋和爆鸣。

风卷着电弧呼啸袭来，被黑焰包裹的猎刀也一斩而下，两股毁灭的能量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电流和风暴融化了车内的一切，压缩爆炸的空气将两侧的玻璃全部碾碎，至于那黑色的火焰，它依旧没有温度，却仍然灼烧着每一寸土地。

列车猛地抖动，车轮眼瞅着脱离了轨道，外铁皮明明就要脱落，可下一秒，它本该被崩掉的零件又贴了回去，车轮也被扭回铁轨上，仿佛有着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维持着这趟幽灵列车的平衡。

近距离的对波后，纸鸽冲破了风暴和黑炎构成的领域，猎刀夺命而来。

苍栩已经来不及做出闪避，他挺身向前，仍由锋利的猎刀穿透自己的前胸，而后抓着纸鸽的手腕，扣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到破碎的窗沿上。

大雨冲刷着他们的身体，裹着黑红的血液流下，彻骨的冰寒随之而来，一层层凝固的冰霜冻住了纸鸽的后背。

猎刀刺入苍栩的体内，像是被嵌进了钢铁之中，无论纸鸽如何使劲都不能移动半分，它就这样死死地扣在里面。

纸鸽眼神往苍栩的伤口上看去，才发现那里的血液凝固了。他回想起对方的魔力属性似乎是冰霜，且不提他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掌握了这么精妙的技巧……这个疯子为了锁住他的武器，竟然把自己的血液都冻住。

“至于这么拼吗！”哪怕是这种关头，纸鸽依旧丢不掉他的烂话。

“还记得我第一次训练时，你对我说过的话吗？”苍栩低声嘶哑地说，“猎魔人之间的战斗，不死不休。”

倏地一下，苍栩的右手变出了一把银白色的左轮手枪。

这就是储物空间的方便之处，你几乎可以随时随地掏出物品，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砰砰砰——！”

接连三枪，一枪射在了纸鸽的脖子上，子弹穿透而过，形成一个恐怖的血洞，剩下的两枪打在了纸鸽身上，轰烂了他的心口和腹部。

纸鸽不知道怎么又激起了一股力量，挣脱了后背的冰霜，两拳砸向苍栩的面额，随后一脚踢开了苍栩。

苍栩再次跌倒在地，这一次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他皮肤表面的青蓝色鳞片缓缓消退，眼睛里的那抹金色也不再闪耀。

纸鸽也一样，他靠着墙壁滑落，从窗外涌进来的雨水打湿了他全身，洗刷着不断流出的血液。

“呃啊！”

苍栩痛苦地惨叫，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