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渐甚,山林中不知名鸟兽叫声越发凄厉,萧萧叶雨洒落,为新隆起的坟堆披上了一层叶衣,老人坐在坟堆面前,悲哀的哭声之中,颤巍巍的烧着纸钱。一只本不该此时出现的蝴蝶
在老人右肩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又环绕起身盘旋了几圈才翩然远去。似是在温柔的告别一般。
只可惜此地两人都沉浸于各自的悲痛之中,并未留意。
李清玄看完了破布之上所书内容,感觉脸上有东西爬过,手指触及才恍然所觉,原来不知何时他也已泪流满面了。双目怔怔,望着如血的夕阳。想起了刚离去不久的父亲,不由泪流入住。
良久,他回过神来。走到老人身边,将手中写有遗书的破布叠好放下,再用一块石头压住。而老人早已止住了哭声,只是默默的跪坐着。
此时天已暮,月未出,李清玄也就这般站在老人身边默默陪着。
一声马匹的嘶鸣,突兀的自身后传出,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回身看去发现初八口中叼着缰绳牵引着马车行了过来。在其三丈远处停下。口中咬着缰绳,围着一颗树绕了一圈,上蹿下跳的打了个结。然后跑到他身边蹲了下来,抓着痒传音道:“你徒弟修炼结束了。”
李清玄转身发现,果然如其所言。李慕秋掀开布帘,自马车上跳下走过来,问道:“师父,这位老爷爷怎么了?”
李清玄扭头看了老人一眼道:“这位老人儿子去世了。现在只留他孤身一人在世上了。”
秋儿闻言神色一暗,走到老者面前。拉着老人的手道:“老爷爷,大哥哥既然已经走了,他一定不希望您像现在这样。而且师父还说过,生命有轮回,只要不放弃希望总会相见的。”
老人闻言身体一震,抬眼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喃喃道:“真的会再见吗?”
秋儿认真的点点头。
老人见状扯动嘴角,尽管仍有泪水滑落却笑着摸了摸秋儿的小脑袋。道:“小姑娘,这块玉佩非是什么名贵之物送你了。”
秋儿正有些犹豫要不要接时,李清玄出声道:“长辈赐,不可辞。收下吧。”
李慕秋默默地收下玉佩。
老人转身拾起留有遗书的布快,拍去上面的尘土,又吹了吹放入怀里。走到他身边道:“年轻人,谢谢你们了。现在天色已晚,而距离最近的城镇也得三天路程。在下家就在山脚,如不嫌弃的话可到我家里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
李清玄抱拳一礼道:“即是如此,那晚辈就叨扰了。”话音一落,抱起秋儿放在马车上,牵着缰绳跟在老人身后。
一炷香时间后,来到一间篱笆院子,院内有三间茅屋,老人摸索着打开院门,走了进去。
李清玄拴好马车,拉着秋儿相继而入。中的间茅屋已然亮起了灯光。老人拿着刚点点好的一盏油灯。一手护着灯芯走到旁边的一间屋子打开房门,放下油灯道:“今晚你们就在这间屋子歇息吧。”
李清玄点点头道:“这里就挺好。”
老人扫了一眼屋子眼神中闪过悲伤之色。转身带上房门离开了。
“秋儿,你也早点睡觉吧,明儿一早咱们还要赶路呢。以我们目前的速度还有半年应该就能到为师的家了。”李清玄轻咳了下略有些不安的道。
李慕秋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唤道:“师父!”
他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正要去给秋儿找些吃的,门外实时传来了敲门声,打开房门只见老人端着一碗地瓜走了进来道:山舍简陋,没有什么其他的果腹之物,你们将就着吃一些吧。”
李清玄连忙起身接过道:“谢过老丈了,您也早点歇息吧。”目送老人晃晃悠悠的回了中间茅屋,方才关上了房门。
次日,天尚未大亮李清玄早早叫醒了秋儿。在屋内桌子上刻了几行字,又留下了五十两银子驾起马车匆匆而去。
日上近中午时,茅屋内老人方才醒了过来,发现李清玄他们留下的五十两银子和几行留书。眼眶再次一红,他以身然绝症,也只有两三年好活了。而这五十两银子也恰好够他安稳的过两三年。他以明白其意。这是让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
老人将银子藏在床头一块地砖之下。起身拍去身上尘土。沉思良久,取出儿子的遗书,咬破手指,在另一面书写了一段文字后。包裹着一块丝绢放入一个破箱子内,之后又连同箱子一起搬进了儿子屋里。然后取出一把刀,在桌上歪歪扭扭的也刻了四行字“留书不过三句半,待逢来日旧人念。道逢有缘自相助,长幼心善吾无憾。”
老人刻完字后,吹去了木屑,又寻来了几块崭新厚实的木板和铁钉,将原来的桌子加固了一下。关上房门回了中间的屋子。
“初八,你昨晚跑哪儿了?”李清玄赶着马车头也未回的高声问道。
初八自布帘边缘钻出,露出一个脑袋打了个哈欠道:“本仙君昨晚,去……呕!”话音忽然一顿,伸着小舌头干呕起来。
李清玄伸手拍了拍它柔软的背道:“你这怎么了?”
初八干呕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