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一年,护国将军段灼安击退匈奴,匈奴十年朝礼。
护国将军为国身陨,追封为护国公,赐护国公府,其妹其姑,承其殊荣。
长公主送护国公遗体回京,一路哀泣漫天,万民朝拜。
葬礼尊皇家礼仪,葬皇陵,京都全城挂幡三天三夜,下葬之日全城相送。
三日后,长公主即护国公夫人、护国公亲友,携护国公生前长戟返回边疆。
在边疆境线立碑,意为护国公永垂不朽,镇守边疆。
段斐和段飞雁哭得几乎晕厥,此后段家就只剩她们两人。
而阙予除了段灼安身陨当天哭过,此后便一直平静得很,身体力行为段灼安准备后事,安排将军府内务。
甚至在回到边疆后,连春桃、秋生、夏树、冬寒四人的去处都在准备。
“春桃,你我主仆二人虽相识甚短,但也算是情谊深厚。
今日我还你身契赐你民籍,以后你若想留在国公府便留下,若不想留,小姑会给你银钱,随你做些什么。
以后若是嫁人,小姑也会为你把关,再将你风风光光送出嫁。”
春桃哭得像个泪人,跪在地上几乎瘫倒,“不,奴婢不走,奴婢要永远伺候夫人,求夫人莫要赶奴婢离开!”
“傻姑娘。”阙予将她扶起,拿出绢帕擦掉她脸上的泪,“若不想走便不走,国公府还不会养不起你。”
说完,将春桃扶到一边,她看向夏树和冬寒。
“你们武功高强各有强项,又一直跟着将军在军中效力。
以前他想提拔你们,却又怕有人不服,只好让你们以私卫的名义在军中做事。
但此前一役,你们功劳不菲,如今我便封你们为玄甲军正副参将,是留在京都还是在边疆,随你们决定。”
夏树和冬寒齐齐拱手应声:“谢夫人,属下愿与将军共同镇守边疆,誓死不退!”
阙予笑了笑,“别说得这么悲壮,如今匈奴已退,趁这个时间成婚生子,过过平常生活也没什么不好,若将军还在,也是希望你们如此。”
夏树和冬寒眼眶通红,哽咽道:“是,谨遵将军和夫人教诲。”
阙予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秋生。
此时他已经哭得眼睛红肿,抽泣不止,睁着那只有细缝般大的眼睛看她。
阙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又拿出一条绢帕递给他,调笑道:
“第一次见你时,你还是个傲娇的清秀儿郎,如今怎就变成这副模样?”
秋生哽咽了声,没忍住又呜咽出声:“夫人......”
“好了好了。”阙予连忙打断,揉了揉额头,“真是被你哭得头疼,要是将军在此,定要罚你不可。”
说完又拍拍他的肩,“我知你平日里跟随将军身旁,与将军相处最多,但将军已逝,你若挂念将军便将此番心意放在心中,好好生活。
定不可因为此失了斗志,没了冲劲。”
秋生听完连忙擦掉眼泪,努力止住抽泣声,“是夫人,属下定不会让将军和夫人失望。”
“知道就好。”
阙予见他不停打嗝,哭笑不得的给他递过一杯茶水,“有想过此后想做什么吗?”
秋生喝到一半茫然地抬起头,“夫人没有安排?”
阙予无奈道:“我是有安排,但我知他们三人心中所想,却不知你到底想做什么。”
“属下不知。”秋生挠了挠头,“要不属下在夫人身边伺候?”
阙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为男子,怎可在我身边伺候?莫不是你还想做我的打手?”
秋生眼睛一亮,“夫人,属下可以!”
话音刚落,阙予就给了他个爆栗,“你打得过我吗?”
秋生:......
“好了,若真不知做些什么,便想听听我的想法。”阙予开口。
秋生连忙点头。
阙予道:“你武功虽不及夏树和冬寒,但常年跟在将军身边,性子机灵聪明,也够细心。
若你愿意我便将国公府交由你打理,你来做国公府的管家如何?”
“我?!”秋生瞪大眼睛,回过神后连忙摆手,“不可不可,属下年纪小经验不足,而且府中有福管家,属下怎么做得!”
阙予解释:“不是让你立刻就做,如今福管家年纪已大该颐养天年了,此后你就跟在福管家身边学习,待哪天他觉得你行了你再接手。
以后待遇也与福管家一样,不入奴籍,为国公府家子,在国公府颐养天年。”
秋生听完没有立刻说话,脸色变来变去拿不定主意。
阙予懒得跟他费时间,直接道:“若你愿意便跟着福管家学,学过之后若是不合格,或者不感兴趣,就去支一笔钱,去做你想做的事。”
阙予都说到这个地步,秋生哪还什么可犹豫,立刻开口:“多谢夫人,属下愿意。”
“好,那便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