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正月。
诸葛亮与刘先抵达攸县,而豫章的局势更见危机,诸葛玄所驻的西城,已经在刘繇的攻势下摇摇欲坠,粮草也即将殆尽,民众开始出现了小规模的反叛。
见到刘磐之后,刘磐召来了黄忠,让他出兵南昌,相救诸葛玄。
黄忠神色悲怆,直言家中有子病重,危在旦夕。他想陪着黄叙,能陪完孩子的最后一程,南昌之行,也请求刘磐另外择人。
若是刘磐无人可选,他也可推荐一人,其帐下魏延魏文长,作战勇猛,善用奇谋。可担此重任。
刘磐举棋不定……
军中之事,统率领军为头等大事,黄忠尚且还好,多年磨合下来,倒也可以让他领军。
可魏延,只是个毛头小子,若是让他引军前去,胜负暂且不论,可一旦投诚刘繇,那就真成了千古笑话。
毕竟现在的刘繇,还是朝廷任命的扬州刺史,哪怕是在于孙策的相争中,被打的节节败退,他也还是名正言顺的实际统领者。
可让他亲自前去,他也万万不肯。豫章水深,各方势力都在暗暗争夺,也都在加强兵力,他肯定不敢轻易置身险地。
刘磐斟酌之间,也就让众人先行退下,等他想好之后,再另行召见。
诸葛亮看刘磐如此,心中更是焦灼,可黄忠之子已然奄奄一息,生命垂危,他总不能让刘磐以军令相逼……
病急?!
走在路上的诸葛亮,心中蓦然亮起一道光芒,他急步追赶黄忠而去。
建安二年的黄忠,年近不惑,正值壮年。可现在独子病重,生病垂危,黄忠走路已有些蹒跚,很是沉重,诸葛亮倒也很快赶上了他。
看到黄忠之时,诸葛亮更是紧步上前,拦住黄忠,郑重施礼道:
“黄将军勿忧,亮举荐一人,或可治愈令郎。”
黄忠看了眼诸葛亮,回身还礼,语气却很是冷漠:
“不劳先生费心了。前些日子,张长沙曾到过此地,为小儿做了诊治。他也曾言明,已经回天乏术。忠只想让我儿能走的安稳,不再为庸医所扰。”
诸葛亮听黄忠言语冷漠,却也并不见怪,设身处地,他也会如此冷漠。
“亮举荐之人,正是长沙之师,我主刘牧刘长安!”
“刘长安?!”黄忠蓦然一惊,紧步走到诸葛亮身侧,粗重的喘息着,“可是御弟长安?!”
诸葛亮颔首:“不错,我主就是御弟长安,他医术通神,或许能治愈令郎。”
黄忠的眼眸瞬间亮起,却又很快黯淡下来,他悲切的叹息道:
“长沙临走之时,也曾对我说起,犬子之病,这世上或许还有一人能够治愈,那就是其师长安。”
“可长安身在郎陵,必行山高水远,犬子身子已经耐不住跋山涉水……”
“我主不在郎陵,现今就在襄阳!”诸葛亮打断了黄忠的自怨自艾。
“长安就在襄阳?!”黄忠身体蓦然一震,眼神更是精光四射,他直直的看向诸葛亮,重重跪倒在地:
“犬子病重,实不能再行颠簸,烦孔明往返襄阳,求你家主公救助犬子!若孔明同意,黄忠愿立刻动身,前去南昌。纵然身死,也定保胤谊安全!”
诸葛亮看黄忠如此大礼,也是慌忙回拜在地:“汉升如此大礼,岂不是折煞于我。亮也是有求于汉升,何敢担当如此礼遇!”
黄忠起身,同样托起诸葛,沉声道:
“孔明不为人父,或许不知父母之心,这两年中,看到叙儿病情一日重过一日,日日消瘦却无能为力,忠时时痛心疾首,恨不能以身相代…”
诸葛亮却也轻声叹息,回道黄忠:
“亮何尝不知……”
“亮每每想起从父,想起他拼死守护我等,亮何尝不是痛心疾首,恨不能以身代之……”
二人抬头,同时看向对方,也读懂了彼此那种深埋于心的哀默。
二人再未说过,一同紧步赶往了黄忠府院。
府院之中,黄忠引领着诸葛亮,略略看了下黄叙。
黄叙躺在病床之上,全身包裹着白布,气若游丝。而白布之中,更是不断有脓血渗出。
黄忠掩面而出……
带诸葛亮回到厅堂之后,他喊来了黄舞蝶和贴身侍奉黄叙之人,也都各自介绍了一下。
让黄舞蝶和侍奉之人陪诸葛亮赶往襄阳,向御弟长安详细黄叙症状,请求医治。
而他自己,则会即刻赶往刘磐府邸,同意带兵前去南昌,相救诸葛玄。
商量完毕之后,诸葛亮和黄舞蝶、侍奉之人也立刻起身。先去拜访了刘先,告知离去原因后,打马急奔襄阳。
黄忠自是见过刘磐后,也立刻带上魏延,领兵赶往了南昌。
刘牧的这几日中,很是清闲,白酒正在发酵,青霉菌正在培养,徐庶、庞统已经结识,他在襄阳收获已经颇丰,也不想多生事端,挖空刘表墙角…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