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直怕她背地里向父母亲告之自己在外的真实现状,令自己难堪,看来,或是自己多心了。
周虎似乎感受到少爷与如诗小姐之间,火药味十足。自己还没进门前,已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带着疑问,可他又不好直接问明,转而岔开话题。
“少爷,你说出去拿行李的,行李拿回来了吗?”
提及这个,思寒满是郁闷,他面露难色,不知作何回答。
“虎子,别提了,咱们的行李,全都被人偷走了,你家少爷为这事,正烦着呢!”赵如诗替他解释着。
周虎听到这个消息,同样是心一沉,一时怔住。
“什么人干的?我去想法子找回来。”
“你别冲动,这里可不比在家里,不能胡来。”赵如诗变得紧张起来,在即将返程的这个节骨眼,怕他惹出事端,急忙出言制止。
“那咱几个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吗?我娘这伤……还不知要花费多少钱,这该上哪弄些钱去呢?”周虎愁眉不展。
“你家少爷说了,钱的事,他会想办法解决。”赵如诗朝着思寒站立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虎子,你安心照顾你娘,别的甭操心,眼下这个困难只是暂时的,相信我,天无绝人之路。”思寒接过话,坦然说道。
虽然他对于在何处能弄来钱,心里根本没底,但在赵如诗面前,仍表现出一副不被她看扁的姿态,不想被她轻视。
就在他们说话间,病床上吴妈的手忽然动了一下,随即口中发出轻微的声音。
“啊……”
微弱的发声,周虎马上反应过来,他转身仆上去,兴奋地喊:
“娘,你醒了吗?娘,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思寒与赵如诗也被牵动,凑近病床前,见吴妈听到周虎的声声呼喊,缓缓睁开双眼,顿时欣喜不已。
吴妈只觉得周身疼得厉害,尤其是右侧的腿脚,很沉,很重,像被什么东西压住,动弹不得,刚才便是被一阵剧痛给疼醒来的。
“虎子,这是哪?”吴妈虚弱地问。
“娘,我们在医院,在医院里。”周虎喜悦地回道。
“少爷和少奶奶呢?他们都还好吗?”吴妈又着急关心询问。
“我们都在呢!”思寒惊喜地凑到吴妈的面前,让自己及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娘,我们个个都很好,没有受伤,那群坏蛋被我和少爷赶跑了,现在我们都安全了。”周虎激动地给母亲介绍那晚的情况,好让她安心。
“我……我睡了多久?”吴妈见着少爷与少奶奶,努力睁大着眼,试着抬头,欲坐起身子。
思寒上前按住肩,避免乱动,说:“没多久时间,你先躺着别乱动,头上有伤。谢天谢地,现在总算醒了过来,我去叫医生来查看一下。”
“还是,我去叫吧!”赵如诗一展眉头,主动地说,唇齿间露出久违的笑颜。
吴妈能平安醒过来,可见她心里头踏实不少。
说完,她出门去。
“虎子,你帮娘看一下,我这条腿……怎么这么沉,一使力就痛,抬不起来呢?”吴妈吃力地动了动身子,喘息着问,声音轻细如丝,还透着嘶哑。
“娘,是小腿骨折了,医生已经上了夹板固定,要等骨头长得完全愈合了,才能下地走路。”周虎伸出手,轻压在母亲大腿处,细心地解说伤情。
医生来了,经过一番诊查,然后,医生抬头看着他们,惊喜地说:
“醒过来了,这次是真的醒了,病人意识清楚,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太好了!谢谢医生!”周虎感激地说。
医生礼貌地微笑示意,然后郑重嘱咐道:
“如果病人感到饥渴,暂时只能给点水喝,没有恶心想吐的症状,才可以进食,最好嘛,先喂病人吃点易消化的流食。”
“好的,谢谢。”思寒道谢,并目送医生离开。
总算是脱离了危险期,人也彻底醒了过来。医生的话使思寒心上的沉沉大石,终于落了地,安心了。
目前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他要赶回去,而且得尽早赶回去,真害怕母亲病情突然加重。
临走之前,唯剩一件事搁在心里头,那便是明天能否顺利地与玉玲见上面。
他开始焦灼地等待着,实在有太多太多的话要对她说,真害怕这真成为他俩见的最后一面。
当晚,吴妈病情稳定后,转入了普通病房,与赵如诗的病房毗邻,方便照看。
赵如诗的重度感冒虽说症状上有所减轻,但仍需按时服药,止咳化痰,自是必不可少。
而此时,身在陈府的陈玉玲被父亲幽禁了起来。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是闭门未出,守在闺房里,守着时间分秒流逝,从未显得如此漫长,如同度日如年般的感觉。
直到晚上月娥送来的饭菜,放在桌上原封未动。
她依旧屈膝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