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这样做,不觉得太不厚道了吗?!”他深受伤害地质问。
伟光的闯入,陈夫人感到吃惊不已。自己不是安排他去了医院吗?怎么这么快赶回来了呢?
原来呀,今早伟光跟随陈老爷一同前往医院的路上,他就对夫人的安排有疑议,越想越感觉到不太对劲。
他断定,自己的存在妨碍了夫人实施什么计划,所以,夫人有意地支走他,那其背后目的,是什么呢?
只有一种可能,李文天今天要来,夫人这样做,难不成是想成全玉玲与李文天,为他们创造机会,默许他们逃离这里?
夫人真会这么做吗?他还真不好断言,如果玉玲真的跟着李文天离开了,那他可能啥都得不到了。
想到这些,他不敢放松警惕。可他与老爷在一起,一时间又无法抽身,更不能在老爷面前将自己的怀疑告之,只待进了医院,跟着老爷探视完丁管家,然后送老爷回厂,等全部事情处理妥当后,这才匆匆赶回府中,一窥究竟。
果不其然,真让他碰上了,逮了个现行。
陈夫人不觉有些失态,本想解释,转念一想,或许没有那个必要,还不如当面把事情讲清,这样岂不更好呢?
“姓李的,你好大胆,还敢来,怕是你今天难活着走出去!”伟光指着思寒,气势汹汹地叫嚣。
思寒自然不惧伟光,想到他对自己的打击报复,从而导致吴妈身负重伤,这笔账正想找他算算清楚。
“我有什么不敢来的。”思寒轻蔑地望着他,“倒是你,找些人来暗算我,想要我的命,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你是活腻了!”
“你胡说!”伟光不敢承认,可是毕竟做贼心虚,只能辩解,“谁知道你在外边得罪了些什么人!”
陈夫人站起身,走向伟光,从容地说:“伟光,你别打嘴仗了,既然你刚巧回来了,那我也不必顾虑这么多,有些话我就直接讲开好了。”
思寒本想再说的,见陈夫人发了话,也就咽了回去。
“今天这事,是我同意让他俩见面的,我这样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玲儿跟他彻底了结,当然,这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有没搞错?伟光感到自尊被践踏在地。
夫人已经答应将玉玲嫁给自己,可背地里又弄这么一出,自己的脸面往哪搁?
“娘,您能让他先出去吗?我还有话跟思寒说……”玉玲眼里盛满了掩饰不住的哀恳,虽是厌恶伟光,但此刻他的存在,怕使场面失控,也有某些方面的担心。
“夫人,你若真为我好,就不应该放他进来,更不应该让玉玲见他!”伟光的语气激烈了起来,愤愤不平指着思寒。
陈夫人本是一番好意,只待女儿与李文天见完最后一面,女儿也就死心了。
今后嫁给伟光,婚后两人朝夕相处,兴许哪天女儿能回心转意,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现在伟光闯进来,明显没懂甚至曲解了她的用意,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还有你,”伟光转而指向玉玲,尖声怪叫道,“你不是答应嫁给我吗?怎么还能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你这样做,是在羞辱我,知道吗!”
“你闹够了吗?”玉玲见母亲无动于衷,忍无可忍,冲上前推伟光出房门。“滚,你给我滚出去!”
思寒听伟光说玉玲答应嫁给他,心陡然间凉了一大截,他不可置信地问:“玉玲,告诉我,他刚才说的是真的?”
玉玲痛苦地咬了咬嘴唇,有口难言。
“笑话,她不嫁给我,难不成还能嫁给你?”伟光倒是得意起来,声调拔高。“她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你若不想死,赶紧滚回你的老家去吧!”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势必不可避免地彻底爆发,最终为难的是玉玲,她不知如何向思寒解释。
“不!玉玲,不能嫁给他,你怎么能答应嫁给他呢?”思寒心碎一地。
“思寒,”玉玲急切地说,“我……我……”
她是为了孩子,不得已为之,可她说不出口。
“是我的主意!玲儿也亲口同意了。”陈夫人接过话来,“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思寒有些不敢相信她会屈服,那么坚强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屈从母亲?
他震惊极了,看着玉玲,欲从她眼中找寻答案。
玉玲的眼光,雾气凝聚,失神中透露着无奈,她微仰着头看着他,两个眸子仍像是浸在水雾里的星星,闪亮的,水汪汪的。
哦,他疏忽了一个细节,玉玲的无奈与屈从,定是源于肚子里的孩子,怪不得刚才她那么肯定地告诉自己,父母亲同意她生下这个孩子,这或许就是附带着的“条件”。
念及此,他整个心脏似被无形的手揪着,翻江倒海般地痛楚起来。
他痛苦地低喊:“你怎么这么傻呀?”
“是!我是傻,我应该宁死不从的,不应该苟延残喘地活!”玉玲紧闭了一下眼睛,泪挤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