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而下。“可是我舍不得这孩子……”
为了孩子,你就这样委屈自己一辈子吗?明知道前面是火坑,怎还选择往里跳呢?
思寒脸上闪过了一种万劫不复的痛楚,咬着牙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玉玲,为了咱的孩子,我要带你走,离开这儿,我们逃离这里。”
“想逃?!”伟光冷哼一声,“你们逃得掉吗?除非你把我们全杀了!”
思寒面色阴鸷,恨恨地道:“那我先把你解决了!”
“放肆!”陈夫人脸色凝重。“我好心好意让你们见这一面,你们还要得寸进尺不成?”
“娘,您别动怒,请允许女儿单独跟思寒说几句话,可以吗?”玉玲恳切地说,“也请娘,把伟光带离这房间!”
陈夫人深知此情景之下,唯有快刀斩乱麻,否则对峙下去,互不相让,真会闹出流血事件来,于是果断地说:
“好,我只能给你最后十分钟,时间一到,他必须离开,否则,后果我不多讲,你也能预见到!”
就这样,伟光极不情愿地被陈夫人撵了出来。
正因如此,伟光对陈夫人的偏执做法,一直耿耿于怀,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成了口舌之争,更为他与玉玲之间,埋下了不和谐之隐患。
终于,房间里只剩下思寒与玉玲两人。
十分钟,难能可贵的十分钟,这也许是属于他们相聚的最后十分钟。
所以,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玉玲,让我带你离开这里吧!”思寒低低地,热切地说,“为了孩子,为了你,我愿意再冒一次险。”
“思寒,”玉玲深情地望着他,唤着他的名字,努力使自己内心平静下来。“我认真想过了,我不能跟你走。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和孩子,两家再发生流血冲突。”
“干嘛要发生流血冲突?只要计划周全,我完全可以悄悄地带你逃离这儿呀!”思寒言语变得激动起来。
“不……不行……”玉玲摇头哀声说。
“那你想过没有,你留下来,就得听从你爹娘的,你就得被迫嫁给伟光,你和孩子,能有好日子吗?你能确保他不会百般折磨你,虐待咱们的孩子?”
“不会的!”玉玲恐惧地退后一步,“他多少会顾忌我父母亲,他不敢!”
“听我说!”他抓住她的双肩,语气更为激烈。“玉玲,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大度的男人,甘愿替别的男人养儿子!你想过没有,到那时,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得你一个人来扛,而我却不能保护你们……我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受不了!”
他几近抓狂。
“可是,你教我怎么办呢?既使不嫁给伟光,娘还是会逼着我嫁人的,而且,娘说,那样的话,孩子只能送走,我不能带在身边。”
思寒当然明白陈夫人的用意,做父母的都是为儿女的幸福着想,身边带着一个拖油瓶,还怎么去嫁人,所以送走孩子也实属无奈之举。
“可是我不忍心,我刚生的孩子就要送人……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再也不能问这孩子的事,再也没机会见到这孩子了。”玉玲不由地抚摸着微隆起的肚子,痛哭流涕,哽咽低喊,“思寒,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闻之,细思极恐,再看玉玲,心神俱碎。
面对摆在玉玲眼前两难的境地,他又如何做选择呢?
他痛楚地把玉玲一搂,玉玲的泪,从他的肩胛,一直烫到他的五脏去,烫得整个心胸,无一处不痛。
“玉玲,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他哑声说,眼中充满着爱意与不舍。
“什么?”
“不管将来有多苦,都请你不要轻视生命,活着,为了孩子,也请为了我,好好活下去!”
“嗯!”玉玲哑着嗓子点头,心中凄楚至极。
两人紧紧相拥,耳鬓厮磨,互道珍重,离愁百斛,诉之不尽。
门外面传来两声清晰的咳嗽声,使两个人都惊醒过来,那是陈夫人在刻意提醒。
时间已到,思寒自知非走不可了。
玉玲仍舍不得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站在那儿痴痴地看着他。
相聚总是短暂。此去经年,后会无期,从此天各一方,形同陌路。
两人泪眼相看,皆已肝肠寸断。
尽管心头纵有万般不舍,思寒仍不得不离开了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