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走在回医院的路上,迎着呼啸冰冷的北风,回首过往,心中一片凄楚,不禁感慨万千。
这样的结局,已是无法改变的结果。他只要想起,胸口处就觉得难受异常,如同撕裂般地疼。
可他又能怎样?难道只能任凭命运的摆布?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助过,那种绝望令他心灰意冷,情绪真是低落到了极点。
噙着伤心的泪,真想抱头痛哭一场。
不行!他理智地告诉自己,不能被命运所击垮,必须勇敢去面对这一切,因为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也不能不去做。
回到医院的时间,比起昨天还要晚些。因为身上没剩多少钱,吃的也简单,随便找了家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对付了一下,所以,当守在门外长椅上的周虎,问他吃过晚饭没时,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轻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见吴妈睡下了,赵如诗枯坐着,守在床边,也打起盹来。
思寒见此情景,不便打扰她与吴妈休息,就准备退出房间。
还没走出房门,便被叫住了。
“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吗?”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思寒驻足。
看来,刚在门外,虽然自己没开口说话,但她已听到周虎的说话声,那一刻其实她已醒了。
“我就在走廊外,走走。”思寒轻声回着,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算是单纯对她问话的回答。
此时,赵如诗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不想看见我呢?”
女人的神经就是敏感,认为他在躲着她。
“那倒不至于。”思寒依旧神情冷漠。
“下午招呼都不打,你就跑了,虎子到处找,找不到你人,你干嘛去了?”赵如诗走出房间,关拢房门,还是很随意地问道。
思寒极不高兴地看着她。自己去哪,好像用不着向她汇报吧!
赵如诗本想再问两句,但见他眼神,及时收住了口,还是别自讨没趣的好。
然而,就在这对视间,借着走道的灯光,她看清他双眼略显红肿,有些觉得不可置信。
他哭过?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一个大男人,竟然哭红了眼?
他经历了什么,她自然不知,不过她也没再追问,怕激怒他,转而轻声说:“好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什么都不必说了。”
周虎在一旁看得是胆战心惊,刚才的气氛实在有种风雨欲来之势,好在如诗小姐及时刹住,否则,一旦吵起来,自己都不知要帮谁说话。
三天后,吴妈的伤情已趋于稳定,而思寒又一次逼到了山穷水尽的田地。
几个人的吃喝用,借来的钱已花完,关键医院找了他,说是费用已经不够维持,需要缴纳住院费。
他知道医院毕竟不是慈善机构,不能这样长时间住下去。
眼见这日子一天天过去,钱与住处,成了他迫在眉睫,必须处置解决的头等大事。
钱的问题,再去找金医生借吧,他觉得太丢人,自己已经在赵如诗面前失了面子。可不去想办法,就会让她跟着自己遭罪,那就更加窝囊,没面子,如何是好?
还有,吴妈即使出院,也还需要一段时间休养,不能跟自己回庐州老家,不管是赵如诗留下来,还是周虎留下来,照顾吴妈,住的问题总要解决。
这,又该如何?
这样的窘境,他不由地想起当年与小寒在一起的那段艰苦日子,为了生活,小寒将她唯一值钱的鸳鸯玉佩拿去典当,换回十块大洋,也正是那十块大洋,才化解当时的危机。
而如今,他又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呢?
有了,他忽然想到,自己并非别无长物,身上不是有把勃朗宁手枪吗?虽说子弹只剩五发,但还是有一定的价值。
典当,拿去典当,少说也值个二三十块大洋,或许就能化解眼前的危机。
可是,哪家典当行敢收呢?这毕竟是枪支啊!自己短期内是没有能力再将它赎回,万一落到坏人手中,那可就不好办了,会累及无辜之人。
念及此,他犯了难,又犹豫了起来。
周虎跟随他多年,了解其习性。以前在自家府上时,从来没有见过少爷为钱如此费神。
他可能无法去想象,他眼中的少爷,这些年在外头所遭的罪,受的苦。
于是他提议,由他去解决钱的事,怎么解决?当然是去赌坊。以他的赌技,在赌桌上只需一两天,便可不显山,不露水,不动声色,赢它个百儿八十块大洋回来。
不行!思寒清楚知道赌场上的规矩,赢了钱,赌馆是不会轻易放周虎走的,所以,他依旧是拒绝走此途径,其次,他还有一种担忧,那晚来行刺的歹徒,极有可能与赌馆有关联,万一被人认出来,势必会引出一场搏斗,他不想临走之前,再去铤而走险,惹出事端来。
正当思寒瞻前顾后,左右为难之时,终于迎来了一位“救星”,既解了他的